黑巖小說

第70章 召喚的真相：鬼王的雛形（第1頁）

江臨川盯著那道緩緩浮現(xiàn)的掌印，泥土像呼吸一樣起伏，一圈圈波紋從中心擴散開來。他下意識摸了摸小指上的青銅指環(huán)，指尖觸到的是金屬表面微微發(fā)燙的溫度。

“還沒完?！彼f。

林婉靠在樹干上，左手攥著羅盤，指節(jié)泛白。她沒說話，但身體已經(jīng)繃緊，像是隨時準備撲出去。左臂那片青紫還在蔓延，冷意順著經(jīng)脈往心臟爬，但她咬住了后槽牙，沒讓半點顫抖露出來。

江臨川抬手，把桃木牌重新按回胸口。那塊木頭沾了汗，貼在皮膚上有點黏，可那一絲微弱的暖流還是讓他腦子清醒了幾分。他喘了口氣，低聲說：“再來一次?！?/p>

林婉點頭，沒問怎么來。她知道這時候不能拖。

她用銀鑷子劃破指尖，血珠滾落，砸在羅盤中央的銅鈕上。一聲輕響，像是水滴進熱油。羅盤猛地一震，騰空而起，在空中轉了半圈，隨即爆開一道金光，罩向那片正在蠕動的地面。

光落下的瞬間，泥土炸了。

不是爆炸那種動靜，而是像被什么東西從底下頂了一下，整片地皮都拱了起來。掌印象開始扭曲、變形，五指輪廓拉長又收縮，仿佛下面有東西在掙扎。

緊接著，一聲怒吼從地底沖出。

“玄門……竟敢利用我！”

聲音不像人發(fā)出來的，也不像鬼嚎，倒像是千百個喉嚨同時開口，有的尖利，有的低沉，有的含混不清，可每一個音節(jié)都裹著恨意。江臨川耳朵嗡的一聲，眼前閃過一串亂碼似的畫面：鎖鏈、火焰、跪著的人影、一座塌了一半的廟宇。

他晃了晃頭，把這些雜念甩開。

“聽到了嗎？”他問林婉。

“聽到了。”她聲音壓得很低，“不是召喚……是褻瀆。”

江臨川瞇起眼。他懂她的意思。

正常的召喚儀式，是請神，是溝通，是達成契約?？蓜偛拍且宦暸鹄餂]有敬畏，只有被冒犯的暴怒。就像一頭被綁在案板上的牛，突然發(fā)現(xiàn)屠夫嘴里念的不是禱詞，而是菜譜。

“他們不是要請它出來。”江臨川慢慢說，“他們是想把它改造成聽話的工具?！?/p>

林婉看了他一眼：“所以才用《拘魂咒》？強行切斷它的意志，再打上烙印？”

“差不多?！苯R川扯了下嘴角，“就跟格式化硬盤似的，清掉原系統(tǒng)，裝個盜版xp?！?/p>

林婉沒笑，但眼角抽了一下。她知道他在胡扯，可這種胡扯反而讓她更清醒。

她低頭看羅盤，金光罩還在，但邊緣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痕，像玻璃被人用錘子輕輕敲了一下。那道掌印象雖然被壓制，卻依舊在緩慢移動，五指輪廓一點點往外擴。

“撐不了太久。”她說。

江臨川沒應聲。他打開系統(tǒng)界面，老舊手機屏一樣的畫面上，正跳著一行字：

【檢測到高階靈體意識波動，語言解析中……匹配成功詞條：封印、血脈獻祭、真名剝奪】

他盯著那三個詞，腦子里轉得飛快。

封印——說明這東西本來就被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