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苯R川盯著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現(xiàn)在不能硬來,也不能撤,唯一的辦法是干擾靈體節(jié)奏,給林婉爭取清醒的時間。他閉眼,把識海里的幽冥流量包殘存信號調(diào)出來,模擬高階驅(qū)詭頻率,像放干擾電臺一樣往林婉那邊送。
黑霧的動作慢了一拍。
就是現(xiàn)在。
江臨川沖上前一步,貼近林婉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但每一個字都清楚:“你說過我們是一隊人——現(xiàn)在輪到我守你了。”
林婉的手指動了一下。
紅繩繃得筆直,發(fā)出一聲輕響,像是琴弦被撥了一下。
她喉嚨里咕噥了一聲,像是想說話。黑霧劇烈翻騰,像是在壓制她。她的臉扭曲了一下,嘴唇張開,擠出幾個字:“別……信……它……”
江臨川眼睛一亮:“林婉!堅持??!你能聽我的,對吧?”
她沒回答,但那只手抬了起來,指尖微微指向自己心口,又緩緩放下。
這是他們之前定的暗號——還能溝通。
“老陳!”江臨川回頭,“鎮(zhèn)壓圈再縮一圈!別讓它擴散!”
陳虎點頭,雙手快速結(jié)印,腳下的金光往前推了半米。他額頭冒汗,顯然撐得吃力:“再縮就要貼到她身上了,小心反噬!”
“沒事。”江臨川深吸一口氣,“它現(xiàn)在顧不上我們,全神都在壓她意識。只要她還沒丟,我們就還有機會?!?/p>
話音剛落,林婉突然睜開了眼。
瞳孔全黑,沒有一點白。
她嘴角咧開,笑得不像活人。
“你們以為……能救她?”那聲音從她嘴里發(fā)出,卻像好幾個人在同時說話,“她早就該死在七歲那年。母親死了,家族不要她,玄門當(dāng)她是耗材……她憑什么活著?”
江臨川心頭一沉。
這靈體不只是寄生,它還在翻她的記憶,用她的痛苦攻擊她。
“閉嘴。”他直接打斷,“她能活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有人愿意替她扛事。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評判她?”
黑霧猛地一震。
林婉的身體晃了晃,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江臨川趁機把手按在她肩上,陽氣順著指環(huán)送進(jìn)去。這一次,黑霧沒立刻反擊,像是被剛才那句話打亂了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