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章 公園再戰(zhàn)：游魂出沒（第2頁）

女孩依然舉著試卷，黑血順著鼻梁滑下，滴在膝蓋上，但她毫無反應(yīng)，只有嘴唇微微開合，聲音輕得像風(fēng)吹紙片：

“幫我……交給媽媽。”

江臨川沒動。

他知道不能接。

低階游魂不會說話，中階以上才會保留部分意識，但眼前這個……不止是意識清晰，更像是在執(zhí)行某種預(yù)設(shè)程序。就像他以前寫的自動腳本，條件觸發(fā)，立刻響應(yīng)。

他低頭看系統(tǒng)界面，任務(wù)標記還在閃，但多了個新圖標——像是個舊式軟盤，灰色的，旁邊標著“待讀取”。

“你讓我收容游魂，又讓我送試卷？”他對著空氣說，“你們地府外包業(yè)務(wù)現(xiàn)在搞KpI聯(lián)動了？”

手機震了一下。

系統(tǒng)終于回話：

【用戶反饋已記錄：當前任務(wù)為“基礎(chǔ)收容+附加委托”，是否接受？】

選項彈出來：【是】【否】

他盯著那個“是”看了三秒，突然笑了：“我一個小時前還在冷庫被鬼影追著砍，現(xiàn)在你讓我當快遞員？還是給死人送作業(yè)？”

他點開積分欄，余額顯示“10”。陰陽加速器十分鐘要10分，鬼差代打券一張8分，幽冥流量包5分。

“拼一把吧。”他自言自語，“反正最壞也就是再死一次。”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上前。

每走一步，地面都沒什么聲音，但心跳聲越來越響。十米、五米、三米……

他在長椅另一側(cè)停下，和女孩隔著半米距離。

“你媽媽在哪？”他問。

女孩不答，只把試卷又往前遞了遞。

他猶豫片刻，伸手接過。

指尖碰到紙張的瞬間，一股涼意順著手臂竄上來，不是冷，而是一種類似電流的東西，麻酥酥地往骨頭縫里鉆。試卷表面干澀，但背面似乎有字，他來不及細看，先塞進外套內(nèi)袋。

“交到了?！彼麑ε⒄f，“然后呢？”

女孩的身體開始變淡，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邊緣出現(xiàn)雪花噪點。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聲音幾乎聽不見：

“七月十五……別來……”

話沒說完，整個人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夜風(fē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