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也動了。她彎腰撿起銀質鑷子,指尖用力,直接插進自己掌心。鮮血順著金屬流下,滴在羅盤中央。
羅盤嗡了一聲,銀光暴漲,照向地縫。
長老發(fā)出一聲嘶吼,整個人沉了下去。地縫合攏,像是吞了什么東西,表面只剩下一道新鮮的裂痕。
風停了。
廢墟安靜下來。
江臨川躺在地上,耳朵嗡嗡響。他眨了眨眼,視線有點模糊。他抬起右手,系統(tǒng)界面還在,但電量條徹底黑了,按鈕全灰。
【您當前處于離線狀態(tài),無法連接地府服務器】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建議重啟設備或找個信號好的地方蹲會兒】
他扯了下嘴角:“現在讓我去哪找5G?”
旁邊傳來腳步聲。林婉走過來,手里攥著那塊拼合過的玉佩。她蹲下,把玉放在他眼前。
“還能修嗎?”她問。
江臨川看了一眼,搖頭:“核心陣法毀了,光靠拼回去沒用?!?/p>
林婉沒說話,只是把玉收進衣兜。她轉頭看向地縫,眼神很冷。
“青蓮標記?!彼f,“不止他一個。”
陳虎拄著斧頭走過來,站定在兩人身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染血的作戰(zhàn)服,又摸了摸右肩傷口,咧嘴笑了下:“穿唐裝的親戚?聽著就像搞傳銷的?!?/p>
江臨川想笑,結果牽動了左臂,疼得直抽氣。他用手肘撐地,慢慢坐起來。桃木牌早就碎了,只剩一小片卡在衛(wèi)衣領口。他拿起來,在地上劃了個圈。
一圈幽藍的光閃了閃,隨即穩(wěn)定下來。
“靜陰陣。”他說,“湊合用?!?/p>
林婉點點頭,坐進圈內。她閉了會兒眼,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臉色還是白的,鼻血雖然止了,可唇角還帶著血絲。
陳虎靠著墻坐下,把斧頭橫在腿上。他掏出兜里的香煙,發(fā)現全濕了,干脆扔了。他抬頭看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你說他們會不會再來?”他問。
“會?!苯R川說,“這種人輸了不會認,只會叫更多人?!?/p>
“那就等他們來?!标惢⑴牧伺母^,“我斧子還沒鈍。”
林婉睜開眼,從地上撿起那截斷紅繩。她看了很久,最后把它塞進褲兜。她起身走到地縫邊,蹲下,手指輕輕碰了碰裂縫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