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四十七分,江臨川蹲在廢棄醫(yī)院后墻外的灌木叢里,嘴里嚼著半根冷掉的辣條。陳虎正用一把改錐擰通風口的螺絲,動作輕得像在拆炸彈。
“你非得現(xiàn)在吃?”陳虎低聲道。
“餓?!苯R川咽下去,舔了舔手指,“系統(tǒng)又不發(fā)餐補,我總不能靠積分泡面續(xù)命。”
陳虎沒接話,只把最后一顆螺絲擰松,伸手一推,鐵皮蓋子悄無聲息地滑開。一股陰風順著縫隙鉆出來,吹得人脖頸發(fā)涼。
江臨川摸了摸胸口,那張符紙貼在皮膚上,像塊退燒貼,壓著桃木牌的灼熱。他深吸一口氣,率先鉆了進去。
管道狹窄,只能匍匐爬行。銹跡蹭在衛(wèi)衣上,留下一道道灰黑印子。江臨川右手小指上的青銅指環(huán)偶爾磕到鐵壁,發(fā)出輕微的“?!甭暎看雾懲?,系統(tǒng)界面就閃一下藍光——【微弱陰氣波動,未構成威脅】。
爬了約莫二十米,前方出現(xiàn)拐角。銅鈴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不是聲音,是那種從骨頭里透出來的嗡鳴。
他立刻停下,抬手往后比了個“停”的手勢。
陳虎貼上來,鼻尖幾乎撞上他后背。
江臨川沒回頭,只把銅鈴從口袋里掏出來,握在掌心。鈴身微燙,符咒邊緣泛起一層暗紅,像是被火燎過。
視野里,空氣開始扭曲。幾道模糊的影子在前方飄移,走的是固定路線,一圈一圈,像巡邏的哨兵。
“不對勁?!苯R川傳音,“它們在守東西?!?/p>
“你看得見?”陳虎聲音壓得很低。
“不是看見,是系統(tǒng)給的視覺增強?!苯R川瞇眼,“類似夜視模式,但多了點……濾鏡功能?!?/p>
陳虎沒問什么叫濾鏡,只是緩緩抽出消防斧,斧柄上的符紙微微發(fā)亮。
兩人趴著不動,等那群影子繞完一圈,剛要繼續(xù)往前,江臨川忽然察覺頭頂有異。
他猛地抬頭。
通風管上方,一道兩米高的黑影正倒掛在頂板上,四肢反向彎曲,腦袋歪成九十度,直勾勾盯著他們。
“別動。”江臨川咬牙,傳音都變了調,“上面有個大家伙。”
陳虎沒抬頭,但握斧的手緊了緊。
江臨川迅速撕下袖口一塊布,咬破指尖,在銅鈴表面畫了個簡易符。血剛落上去,鈴身就“嗡”地一顫,像是通了電。
“三秒內它會撲下來?!苯R川閉眼感應,“我數(shù)一二三,你砍下面那些假的,我來清空上方?!?/p>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因為真東西不會走流程?!苯R川睜開眼,瞳孔泛起幽藍,“這些影子像Npc刷怪,規(guī)律得太整齊。上面那個……才是boSS?!?/p>
陳虎嘴角抽了下:“你還真當這是打游戲?!?/p>
“代碼世界,邏輯優(yōu)先?!苯R川把銅鈴夾在指間,“準備?!?/p>
他開始數(sh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