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沒吭聲,只是悄悄把左手按在了青銅指環(huán)上。指環(huán)冰涼,毫無反應(yīng)。系統(tǒng)依舊黑屏,像是徹底宕機了。
“沒有?”那東西低笑了一聲,聲音像是從一口深井底下傳上來,“那你為什么能看見我?普通御鬼者,連我的影子都抓不住?!?/p>
江臨川咬牙,沒說話。
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這種級別的存在,不會因為幾句廢話就停下殺戮。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
拖到系統(tǒng)重啟,拖到外面有人察覺異常,拖到……
那東西忽然抬手,五指張開,朝他一抓。
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箍住他的胸口,像是有只巨手把他整個人攥在了掌心。他眼前一黑,喉頭腥甜,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濺在面前的紙箱上,洇開一片暗紅。
膝蓋再也撐不住,他單膝跪地,另一只手死死摳住墻面,指甲在水泥上刮出幾道白痕。
“才這點修為,也敢接這種任務(wù)?”那東西俯視著他,鬼火般的瞳孔微微閃爍,“地府崩了,就派你這種臨時工來填坑?真是笑話?!?/p>
江臨川喘著粗氣,額角青筋暴起。他想抬頭,卻發(fā)現(xiàn)脖子像是被焊死了,動不了。
威壓太強了。
這不是普通的靈力壓制,而是階層性的碾壓。就像螞蟻面對人類,哪怕再拼命掙扎,也只是徒勞。
他忽然想起趙鐵柱有次喝醉后說的話:“碰到不朽境的,別硬扛,趴下裝死都比反抗強?!?/p>
可他不能裝死。
他一倒,這里就沒人知道真相了。
他死死盯著那截斷鏈,腦子里飛快閃過所有線索——陰兵過境、拘魂鏈編號、陳虎的幸存、系統(tǒng)的沉默……
這些事不可能全是巧合。
這東西認(rèn)識陳虎。
甚至可能……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誰?”他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那東西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還能說話。
“我是誰?”它低笑,“我是被你們活人世界拋棄的‘進(jìn)化’?!?/p>
它抬起骨爪,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頭骨:“千年前,我試圖打開陰陽新秩序。結(jié)果呢?地府把我打成殘魂,鎖在鬼門關(guān)下?,F(xiàn)在地府崩了,我不過是……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p>
江臨川聽得心里發(fā)寒。
這哪是靈體作亂。
這是蓄謀千年的反撲。
“所以你是故意出現(xiàn)在這兒?”他艱難地問,“就為了引我過來?”
“聰明?!蹦菛|西點頭,“我需要一個能接觸系統(tǒng)的人。而你,剛好符合條件?!?/p>
江臨川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