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也有做不到的事?!苯R川盯著青銅指環(huán),上面那道燙痕還在微微發(fā)紅,“比如現(xiàn)在,它一句話都不說?!?/p>
“也許它在等你長大?!彼酒鹕恚牧伺难澴由系幕?,“而不是一直等著它發(fā)任務才行動?!?/p>
遠處,兩名援手正在處理殘留的陰氣痕跡,用特制藥水沖洗地面,黑灰遇液冒煙,發(fā)出輕微的滋啦聲。另一人守在通道口,警惕地望著外面。
江臨川仰頭看著天花板上搖晃的殘燈,忽然問:“你說……陰骸老祖派這么多分身出來,到底想干什么?”
“試探?!绷滞翊鸬酶纱?,“看看我們有多少底牌,能撐到什么程度。今天這場戰(zhàn)斗,對我們是生死戰(zhàn),對他,可能只是壓力測試?!?/p>
陳虎哼了一聲:“那下次他要是派一百個呢?咱們還得靠代打?”
“不會等到下次?!绷滞窨聪蚪R川,“他已經(jīng)暴露了分裂機制,弱點也找到了。接下來,是我們反推的時候?!?/p>
江臨川沒說話,只是把那半截銅鈴放進兜里,動作很輕,像是收起一件舊物。
林婉走回羅盤旁,彎腰撿起,發(fā)現(xiàn)盤面裂了一道細紋,金光黯淡了不少。她皺眉:“看來也得修了。”
“你那玩意兒上次修完才過了兩個月?!标惢u頭,“你們倆真是,人沒壞,家當先報廢?!?/p>
“總比人壞了強。”江臨川慢慢站起來,靠著墻,腿還有點軟,“至少現(xiàn)在還能站著說話?!?/p>
林婉遞給他一瓶水,他接過擰開,喝了一口,結(jié)果嗆了一下,水順著嘴角流到衣領(lǐng)上。他也不擦,就這么站著,喘勻了氣,才說:“接下來怎么辦?”
“先清場?!彼h(huán)顧四周,“這里不能再用了,陰氣污染太重,得上報趙鐵柱處理后續(xù)。我們?nèi)齻€得休整,尤其是你倆。”
“我沒事?!标惢沃^站起來,雖然走路歪斜,但站得筆直,“就是有點餓,早上那根火腿腸還沒吃完?!?/p>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绷滞穹籽?,“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一擊差點把陰氣反噬引到心臟?”
“那不也沒事嘛?!彼俸傩?,“閻王見我都繞道走?!?/p>
江臨川看著他們拌嘴,忽然覺得累得睜不開眼。他靠著墻,慢慢滑坐下去,后腦勺抵著冰冷的水泥墻,呼吸漸漸平穩(wěn)。
林婉注意到,走過來蹲下:“困了?”
“有點?!彼燮ご蚣?,“剛才那一下,把腦子掏空了?!?/p>
“睡會兒吧,這里有我?!彼p輕拍了下他肩膀,“天亮前不會出事。”
江臨川點點頭,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就在他即將睡著時,手指忽然抽動了一下。
兜里的半截銅鈴,輕輕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