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橫劈而出,斧刃裹著符咒金光,直接砍進(jìn)一只惡魄的頭顱。黑霧炸開,殘影落地,本該消散的軀體卻猛地一抽,又凝出半截身子。
另外兩只趁機撲向江臨川。
他來不及后退,只能本能地側(cè)身。就在利爪擦頸而過的剎那,脊椎竄上一股冷流,右手小指的指環(huán)燙得幾乎脫皮。那一瞬,他的視野里閃過幾個字:**延遲補償啟動**。
躲開了。
指甲在他衛(wèi)衣領(lǐng)口劃出三道破口,涼風(fēng)灌進(jìn)來,激得他打了個哆嗦。
“你還能動?”陳虎吼了一聲,斧子回旋掃出,逼退剩下兩只。
“能!”江臨川抓回銅鈴,掌心已被鈴繩勒出紅印,“但再這么打下去,咱們會被耗死!”
“問題不在它們?!标惢⒁荒_踹翻八仙桌,借勢拉開距離,“是這屋子——它們殺不死!”
果然,剛才被劈散的那只惡魄,殘影落地后竟緩緩聚合,不僅恢復(fù)原形,還多出一條手臂。
七秒,再生。
十秒,增殖。
短短半分鐘,堂屋里已經(jīng)圍了六只,呈半圓包抄過來。
江臨川咬牙,舌尖一痛,血腥味在嘴里漫開。他閉眼,強行調(diào)動識海里那絲新裂開的感知,朝著最近一只惡魄殘影探去。
一瞬間,腦子里閃過斷續(xù)畫面:
一間昏暗祠堂,香爐里插著半截未燒完的紙錢,火苗青白;
供桌上擺著三碗涼透的飯菜,碗底壓著寫滿名字的黃紙;
一個老人跪在蒲團(tuán)上,手里拿著刀,一刀割開自己手腕,血滴進(jìn)香爐……
“靠!”他猛地睜眼,“這不是邪祟,是護(hù)法靈!有人在這兒立了血祭陣,這些玩意兒是守陣的!”
“啥?”陳虎一斧劈退逼近的惡魄,肩頭被劃出一道口子,作戰(zhàn)服裂開,滲出的血帶著淡淡黑氣。
“別全滅它們!”江臨川急喊,“它們死了會觸發(fā)反噬,陣法會徹底激活!這宅子根本不是藏晶石的地方——是封印點!”
可遲了。
最后一只惡魄被陳虎斧刃貫穿,黑霧爆散的瞬間,地面那圈裂紋突然亮起暗紅色的線,像血管一樣搏動起來。
整棟老宅發(fā)出低沉的呻吟,仿佛從百年沉睡中蘇醒。
墻壁開始滲血。
不是一滴一滴,而是整片墻皮鼓脹、破裂,黑紅色的液體順著磚縫流下,在地上匯成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蠕動著,逐漸組成四個字:**代償即補**
“什么意思?”陳虎抹了把臉,發(fā)現(xiàn)手背上不知何時多了道細(xì)小裂口,正往外滲黑水。
江臨川盯著那四個字,腦子里突然蹦出系統(tǒng)那句喪兮兮的提示:“您當(dāng)前行為不在保修范圍內(nèi)?!?/p>
“意思是……”他聲音發(fā)緊,“我們打破了平衡,它要‘補’上缺口。”
話音未落,所有惡魄殘影同時抽搐,黑液融合、拉伸,竟在堂屋中央重新凝聚成一只新的——更高,更瘦,脖子扭曲成S形,七顆眼球密密麻麻嵌在臉上,每顆都盯著不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