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的火焰光針剛碰上石碑中央,整塊漆黑碑面就像凍住的湖面裂開細紋。他手指一顫,火線差點斷掉。
系統(tǒng)界面猛地跳出紅字警告:“檢測到高階封印反制,信號不穩(wěn)定?!?/p>
腳下的符文線路開始倒流,原本從四面八方匯聚向石碑的能量,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他們?nèi)四_下沖來。江臨川左臂的灼痕又開始發(fā)燙,像是有人拿烙鐵在皮下劃圈。
“不對勁?!彼吐暤?,“這碑不是要我們激活它,是想抽干我們的靈力?!?/p>
林婉立刻收手后退半步,羅盤指針亂轉(zhuǎn)幾圈才停下。陳虎把消防斧往地上一頓,悶響震得空氣都在抖。
“你上次開門用了三股力,這次試試再來一遍?”陳虎盯著那道裂縫,“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連復(fù)制粘貼都不會了。”
江臨川看了他一眼:“你還記得代碼?”
“老子記不住代碼,但記得怎么打架?!标惢⑦肿?,“你放火,她引路,我扛傷害——老套路最穩(wěn)。”
江臨川沒再廢話。他左手抓住林婉手腕,右手按上陳虎肩甲。體溫透過布料傳過來,兩人的呼吸節(jié)奏慢慢被他帶進同一個頻率。
系統(tǒng)提示音弱了下來:“幽冥流量包正在同步中……信號強度:65%?!?/p>
火焰重新凝聚,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光柱,而是壓縮成比發(fā)絲還細的光絲,沿著碑面裂紋緩緩爬行。每前進一寸,碑體就震動一次,像有東西在里面掙扎。
終于,光絲抵達中心凹槽。
轟的一聲,黑霧炸開,整塊石碑亮了起來。
一幅殘缺壁畫浮現(xiàn)在空中:一個穿官袍的男人跪在巨大的鬼門關(guān)前,手里握著一把長劍,正劈向連接天地的鎖鏈。鎖鏈斷裂的瞬間,無數(shù)游魂從縫隙里涌出,有的化作厲鬼撲向人間,有的直接崩散成灰。
畫面角落刻著一枚玉扳指的圖案,紋路清晰。
“這個標志……”江臨川瞇眼,“我在張氏老宅外墻上見過?!?/p>
林婉沒說話,但她手腕上的紅繩突然繃直,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她的目光死死盯住壁畫中那個官袍男人的臉。
“輪廓……太像了?!彼曇魤旱煤艿?,“家族祠堂里掛過一幅畫像,說是初代家主。他們說那是鎮(zhèn)守陰陽的功臣?!?/p>
“結(jié)果人家是拆臺的?!标惢⒗湫?,“還把自己畫得跟英雄似的。”
話音未落,整個大廳劇烈晃動。地面裂開一圈圓形陣圖,符文由灰轉(zhuǎn)紅,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中間升起一道人影。
它穿著破爛的判官袍,手里拿著半截羽扇,臉上沒有眼睛,卻讓人感覺它在看每一個人。
“你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彼穆曇粝袷秋L(fēng)吹過廢棄的隧道,“也知道了不能知的真相?!?/p>
江臨川下意識擋在林婉前面,指尖重新燃起火苗。系統(tǒng)彈窗一閃而過:“任務(wù)更新:【心淵試煉】開啟。完成條件:直面內(nèi)心之懼。獎勵待解鎖?!?/p>
“又是試煉?”他皺眉,“能不能搞點新花樣?抽獎、答題、還是掃二維碼關(guān)注公眾號送積分?”
守護靈不動,只是抬起羽扇,指向三人。
“欲知真源,必見己心之淵?!彼f,“爾等若怯,即刻湮滅。”
話音落下,三人腳下的陣圖同時亮起紅光。
林婉猛地抬頭:“等等!還有問題——”
她的話沒說完,一層透明光罩已經(jīng)將她籠罩進去,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眼神凝固在某個看不見的焦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