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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廢棄醫(yī)院的執(zhí)念，護士的怨恨（第1頁）

江臨川的腳步在廢棄醫(yī)院門口頓了一下。

那頂褪色的護士帽還捏在手里，銅牌上的字被路燈照得有點反光。他低頭看了眼，又抬眼看向眼前這棟樓——墻皮裂到根部，像被誰用刀從下往上劃了幾道。門框歪斜，玻璃碎了一地，風一吹，門板晃得吱呀響，像是隨時會倒，又像是故意留著口氣讓人進去。

他沒猶豫，抬腳跨過門檻。

手機早就開了手電，光柱掃過走廊，照出滿地碎紙和翻倒的推車。墻上掛著的科室牌只剩半截，“內(nèi)”字還連著釘子，“科三區(qū)”三個字躺在地上，積了灰。他記得趙鐵柱傳單上畫的箭頭，指向舊電梯井后方的地下通道?，F(xiàn)在這棟樓連個完整樓梯都沒有，b2入口多半已經(jīng)塌了大半。

“走正路是不行了。”他低聲說，“得拆地圖?！?/p>

程序員思維自動啟動。他靠墻站著，把整棟樓的結(jié)構(gòu)在腦子里拉了個三維模型：主樓三層，內(nèi)科在東側(cè)，電梯井靠中軸，地下室應該呈回字形分布。b2-13如果是病房編號，大概率在西側(cè)盡頭，通風差、采光少，適合放重癥監(jiān)護。

他繞到東側(cè)走廊盡頭，果然發(fā)現(xiàn)一處斷裂的樓梯口，下面黑得看不見底。他蹲下身，把手伸進褲兜摸出一枚硬幣，往下一拋。

等了五秒，沒聽見落地聲。

“要么太深，要么下面有東西接住了?！彼栈厥郑耙部赡苁恰幌胱屇阒赖紫掠袥]有路?！?/p>

他不再試探，直接踩上斷裂邊緣，順著鋼筋滑了下去。

落地時膝蓋微彎卸力，腳底踩到的是某種軟硬不均的地面，像是水泥混著腐爛的布料?？諝饫镆还申惸晁幩叮旌现睗竦拿箽?，吸一口喉嚨發(fā)干。他關(guān)掉手機光源，讓眼睛適應黑暗。

幾秒后，瞳孔開始泛起幽藍。

視野變了?？諝庵懈≈毿〉念w粒，像是被風吹動的雪，但它們不是往下落，而是朝某個方向緩慢流動。他順著看去，那股陰氣流最終匯聚在前方一條狹窄通道盡頭的一扇門前。

門上貼著一張紙，字跡模糊，只能辨出“b2-13”四個數(shù)字。

他走過去，在門前站定。

指環(huán)突然發(fā)燙，像是被誰隔著皮膚掐了一把。他沒動，只是把手搭在門把手上——鐵的，銹得厲害，輕輕一碰就往下掉渣。

“三點整?！彼戳搜凼謾C時間，“她只在這時候開門?！?/p>

話音落下，門鎖“咔”地一聲，自己彈開了。

他推門進去。

房間不大，靠墻擺著幾張病床，床單全黑了，像是被水泡過又晾干。最里面那張床上，一個穿舊式護士服的女人背對著他，手里拿著一本病歷，正一頁頁翻著。

她的動作很慢，每翻一頁，嘴里就念一句：“劑量不對……血壓下降……快叫醫(yī)生！”

聲音干澀，像是從老舊錄音機里放出來的。

江臨川站在門口沒動。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貿(mào)然靠近，也不能打斷。這種執(zhí)念深的魂魄，一旦被打斷重復行為，可能會瞬間暴走。

他閉上眼，把體內(nèi)那股躁動的靈力往下壓，沉入丹田。指環(huán)溫度還在升，但他強迫自己呼吸平穩(wěn)，像在調(diào)試一段卡頓的程序——先清緩存，再逐行運行。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不高，也不帶攻擊性：

“我不是來驅(qū)你的。”

女人翻頁的手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