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手剛貼上手印,整個人就晃了一下。她的手指抽搐著,像是被什么東西從內(nèi)部拽住,臉色瞬間發(fā)白。
江臨川看得清楚,她手腕上的紅繩猛地繃直,像要斷了一樣。下一秒,那根細繩開始劇烈震動,發(fā)出輕微的“嗡”聲。
他沒時間想太多,一把抓住她肩膀,左手迅速催動靈域。血霧從他體內(nèi)涌出,不再是防御形態(tài),而是壓縮成極細的絲線,順著林婉的后頸鉆了進去。
“別硬撐。”他低聲說,“我來擋一部分?!?/p>
系統(tǒng)界面閃了一下:【檢測到高危精神接入,啟動臨時防火墻協(xié)議】
一行小字跳出來:【修地府不如送外賣,至少差評能撤回】
江臨川差點笑出聲,但馬上咬緊牙關。他能感覺到,那股執(zhí)念不是普通的記憶流,更像是千層浪疊在一起的黑潮,一波接一波往林婉腦子里灌。最前面的是火光,是慘叫,是天空裂開的聲音。
他把“幽冥流量包”直接懟進靈域核心,強行在識海里搭起一道屏障。血霧絲線顫得厲害,但他死死穩(wěn)住。
“陳虎!”他吼了一聲,“燒符!快!”
陳虎反應不慢,三張朱砂符撕開就往地上拍。指尖咬破,畫了個簡單的引陽陣?;鹈珧v起的那一刻,林婉的身體抖了一下,呼吸重新變得明顯。
她的眼球還在快速轉(zhuǎn)動,但嘴角不再滲血。
“還活著?!标惢⑺闪丝跉?,又補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腦子有沒有燒壞?!?/p>
江臨川沒理他。他閉上眼,把靈域當成調(diào)試工具,像以前跑代碼一樣給這股執(zhí)念做“異常捕獲”。他找到三個最強的記憶點——第一個是地府崩塌時的畫面,第二個是守墓人獨自站崗的背影,第三個是某個人把桃木牌交給他的瞬間。
“標記日志?!彼?,“優(yōu)先級:高?!?/p>
系統(tǒng)彈窗:【已捕獲三段核心數(shù)據(jù),是否生成可讀格式?】
“生成?!?/p>
幾乎同時,林婉睜開眼。她的瞳孔有一瞬失焦,但很快聚焦在掌心。她用指甲在皮膚上劃出三個字:“守”、“孤”、“繼”。
每寫一個字,石門上的手印就閃一下。
“這三個字……是他最后想留下的東西?”她聲音有點啞。
“不是留言?!苯R川搖頭,“是情緒編碼。你把他沒法說出口的東西,翻譯出來了?!?/p>
林婉低頭看著自己寫的符文,忽然笑了下。“難怪玄門那些老東西一輩子解不開封印,他們總想著破陣,沒人愿意聽鬼說話?!?/p>
話音未落,手印的光芒又暗了幾分。
“不夠。”江臨川盯著那道紋路,“它要的不是理解,是要有人真正接下這份責任?!?/p>
林婉抬頭看他,“你要干嘛?”
江臨川沒回答。他往前一步,把手覆在她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