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5章 真相的揭露，護士的超度（第1頁）

天剛蒙蒙亮，江臨川就醒了。

他靠在墻邊，指環(huán)還貼著丹田，體內的靈力像被梳理過的代碼，不再亂竄，而是沿著固定的路徑一圈圈運轉。墻上的影子多了一個，安靜地站在他身后，像是等了太久的人終于等到了出發(fā)的信號。

他沒說話，只是把那頂褪色的護士帽從口袋里掏出來，拍了拍灰，戴在頭上。

帽子有點大，遮住了半只眼睛。

“走吧。”他說，“趕早不趕晚，殯儀館后頭那片平房區(qū)，有個老頭天天抄墓碑，咱得在他點完第三盞燈前堵到人?！?/p>

影子輕輕晃了一下，像是點頭。

他起身，活動了下手腕，昨夜積壓的疲憊已經(jīng)被靈力沖刷得差不多了。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一下，是系統(tǒng)推送：【今日任務未領取】。他沒點開，反正今天的任務早就寫在腦子里了——不是收容、不是修復，是把一段三十年前的爛賬，當著活人的面掀出來。

街面上還沒什么人，早點攤的鐵皮棚子剛支起來，油條鍋冒著煙。他穿過小巷，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陰氣流動的節(jié)點上。他知道這具殘魂跟著他，不是附身，也不是寄生，更像是一種信任的綁定。

趙鐵柱說的那個地方很好找：一條死胡同盡頭，三間低矮的平房，院墻上爬著枯藤，門楣下掛著一串手抄的往生經(jīng)幡，隨風輕輕擺。

他推門進去。

院子里沒人，石桌上擺著半碗涼透的粥，旁邊是一摞寫滿字的黃紙，全是《心經(jīng)》和《地藏本愿經(jīng)》的片段。角落里三盞油燈還亮著，火苗微弱，像是隨時會滅。

“張懷仁？”他喊了一聲。

屋里傳來拐杖敲地的聲音，接著是咳嗽，斷斷續(xù)續(xù)，像老機器在硬撐。

門開了。

老人佝僂著背走出來，花白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右手抖得厲害，左手拄著一根磨得發(fā)亮的木拐。他瞇著眼打量江臨川，又看了看他頭上的護士帽，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你認識這個帽子?！苯R川說。

老人沒否認，只是往后退了半步。

“周建國的事，你還記得吧？”他掏出手機，翻出那條新聞，“他兒子三天前在網(wǎng)上發(fā)帖，說要告當年篡改病歷的醫(yī)生。平臺已經(jīng)立案，家屬準備申請調取原始檔案?！?/p>

“我不知道……”老人聲音沙啞，“醫(yī)院的事，都是上面定的……我一個主治醫(yī)師，能做什么？”

“你能改‘過敏’為‘無’。”江臨川往前走了一步，“你還能在醫(yī)囑單上簽字，讓一個對青霉素嚴重過敏的人，打進八十萬單位的藥?！?/p>

老人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懼。

“那天晚上……只有你和她?！苯R川指了指身后，“她核對了三次藥單，是你親口說‘按這個打’。她信了你，所以打了。結果病人五分鐘內休克，十分鐘心跳停止。她想叫醫(yī)生，可你不在辦公室。她翻記錄，發(fā)現(xiàn)醫(yī)囑被改過，但那時候，已經(jīng)晚了?！?/p>

老人的身體開始發(fā)抖，不是因為帕金森，而是恐懼。

“你收了錢?！苯R川說，“有人讓你改，你就改了。你以為不會出事，結果出了。事后醫(yī)院壓下來，你升了職，她卻被當成替罪羊，精神崩潰，最后跳樓。”

院子里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