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 還在熟悉（第2頁）

那瞬間凝固的空氣仿佛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伊森胸口。

那句脫口而出的“他手抖？”

如同一個在他耳邊引爆的炸彈，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完了。徹底完了。

精神病院。強制評估。解雇通知。

前世猝死的辦公桌在眼前旋轉(zhuǎn)…他苦心經(jīng)營的安全堡壘，搖搖欲墜。

亞歷克斯沒有動，端著杯子的手穩(wěn)如磐石，只有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銳利得驚人，在伊森慘白的臉上刮過每一寸細(xì)微的表情

這不是一個文員因為說錯話的正常反應(yīng)。這反應(yīng)太大了，像被戳中了最核心的秘密。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秒一秒地爬行。

他想解釋，想否認(rèn)，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把刀的尖叫和杯子抱怨的碎片在瘋狂旋轉(zhuǎn)。

亞歷克斯極其緩慢地將馬克杯從唇邊移開，沒有喝那口咖啡。

杯底輕輕落在旁邊一個金屬證物箱的蓋子上，發(fā)出一聲輕而冷的“嗒”。那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異常清晰。

“米勒先生，”亞歷克斯開口了，聲音比剛才更低，更沉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壓迫感

“‘他’是誰？”

伊森的心臟猛地一縮，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裝傻！裝到底！他強迫自己抬起眼，眼神努力聚焦在亞歷克斯的肩膀上，避開那雙能看透靈魂的眼睛。

“什…什么？對不起，里德組長，我…我剛才有點走神，可能…可能說胡話了？我昨晚確實沒睡好，頭有點暈…”

“走神？”

亞歷克斯的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對著我的杯子走神？”

他往前逼近了半步，高大的身軀帶來的陰影完全籠罩了伊森。

那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增強，仿佛實質(zhì)般擠壓著伊森周圍的空氣。

“然后，走神的時候，精準(zhǔn)地說出了‘他手抖’？而昨晚，”

亞歷克斯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如同耳語，卻字字如錘，砸在伊森的心上

“確實有一個人，在我的辦公室里，緊張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抖?！?/p>

伊森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感覺手腳冰涼，亞歷克斯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

不，他是在試探！是在詐他！社畜的靈魂在瘋狂吶喊：頂??！頂??！不能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