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臉上帶著“算了跟這怪胎計較什么”的無奈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認(rèn)命的語氣,硬邦邦地開口:
“…下次…‘感覺’到什么…先給我信號。不要直接對著麥克風(fēng)喊。”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認(rèn)可和…妥協(xié)?
伊森愣了一下,趕緊點(diǎn)頭:“哦哦,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塞拉斯看著他那副如蒙大赦、又有點(diǎn)懵懂的樣子,心里那口氣堵得更厲害了。
他煩躁地?fù)]揮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報告…記得寫?!?/p>
最后三個字說得有點(diǎn)底氣不足,似乎自己也覺得
對著這么一個“人形外掛”要求寫報告有點(diǎn)荒謬。
伊森如獲大赦,立刻腳底抹油,溜出了觀察室。
塞拉斯獨(dú)自一人站在空曠的觀察室里,看著單向玻璃后空蕩蕩的審訊椅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因?yàn)榫o張而微微出汗的手心。
伊森·米勒…這個家伙…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常規(guī),展現(xiàn)出匪夷所思的能力,卻又行為乖張,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還總是用那種…讓人誤會的眼神和詞語…
他想起伊森剛才急切的聲音,想起他精準(zhǔn)的“提示”。
想起他被自己訓(xùn)斥后那副慫包樣子…一種極其復(fù)雜的、從未有過的情緒,在他堅冰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顆石子,漾開圈圈漣漪。
麻煩
但…似乎…沒那么討厭?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塞拉斯強(qiáng)行摁了回去。
他甩甩頭,試圖恢復(fù)往常的冷硬。但有些東西,一旦裂開縫隙,就再也難以完全彌合了。
而溜出去的伊森,靠在走廊冰冷的墻壁上,長長地吁了口氣。
保溫杯:“伙計…我感覺…那大個子看你的眼神…好像沒那么想殺你了…”
伊森:“…有嗎?我只覺得他更想讓我寫報告了…”
他悲憤地握緊了拳頭
“?。≡撍赖膩啔v克斯·里德!該死的‘將軍’!該死的‘夜鶯’!還有…該死的塞拉斯·布倫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