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時間與里德接到電話的時間高度吻合。沒有其他外傷,沒有搏斗痕跡。
手槍上只檢出以賽亞自己清晰的指紋。
現(xiàn)場勘驗報告也支持這一點:
套房門鎖無破壞痕跡,室內(nèi)無強行闖入跡象,沒有發(fā)現(xiàn)屬于第三者的dNA、指紋或腳印。
一切證據(jù)都冰冷地指向一個結論:
自殺。
然而,cIA的海勒姆副主任對這個結論并不滿意,或者說,她不能滿意。
“一個受過嚴格反審訊、反脅迫訓練的高級情報官,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結束生命?”
她在一次聯(lián)合案情通報會上冷聲質疑,目光銳利地掃過FbI的官員和塞拉斯
“我們需要知道他最后一段時間的精神狀態(tài)、接觸的人、任何可能導致他崩潰的壓力源,而不是簡單地用‘自殺’兩個字結案”
她的潛臺詞很明顯:
她懷疑里德是否在某種程度上刺激、逼迫間接導致了以賽亞的死亡。
這使得調(diào)查的重點,不可避免地聚焦到了最后與以賽亞通話的亞歷克斯·里德身上。
里德被暫時停職,配合調(diào)查。
他沒有回家,而是把自己關在FbI提供的一間臨時安全屋里,處于一種近乎自我放逐的狀態(tài)。
內(nèi)部調(diào)查科和心理評估部門的官員輪番上門。問題尖銳而直接,反復叩擊著他最痛苦的神經(jīng)末梢。
“格蕾姆先生最后一通電話的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
“你們之間是否存在情感或工作上的激烈沖突?”
“他是否向你透露過任何異常情緒或壓力?”
“你是否說過任何可能刺激他的話?”
里德面對這些詢問,表現(xiàn)得異常配合,卻又異常…空洞。
他機械地回答著問題,語氣平靜得可怕,但眼睛深處是一片死寂。
他承認以賽亞打電話是求復合,承認自己拒絕了,承認以賽亞當時的情緒聽起來很低落甚至絕望。
但他否認有任何激烈沖突,也否認以賽亞透露過任何與工作相關的異常。
他的說辭與現(xiàn)場證據(jù)吻合,無懈可擊,卻無法打消cIA的懷疑。
反而因為他過于冷靜的態(tài)度顯得“可疑”。
只有分析科的成員知道他們的主管正在經(jīng)歷什么。
德里克幾次想去探望,都被里德沉默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