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臨霍金斯米爾,但這一次,“喃喃山羊”酒館房間里的氣氛截然不同。
桌上攤著塞拉斯的筆記本,上面羅列著清晰的條目、概率分析和待辦事項,像一份軍事行動簡報。
“所以,目前的結論是,”伊森總結道
“宅子本身沒鬼,但有只獾房客,一個通風口需要修理,一個書架需要扶正,以及一個——或者一伙——目的明確的‘訪客’?!?/p>
他頓了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守株待兔?”
塞拉斯合上筆記本
“我們主動誘捕與信息搜集并行?!?/p>
他看向伊森,眼神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我們需要更多關于格溫女士,以及她過去幾十年生活的情報。村民的集體記憶存在修飾和失真,需要更可靠的來源?!?/p>
“比如?”
“本地歷史檔案館,如果存在的話。村鎮(zhèn)記錄,舊報紙。以及……酒吧”
塞拉斯平靜地說,“酒精作用下,人們的口風會變松,記憶碎片也可能浮現(xiàn)?!?/p>
伊森眼睛一亮:“這個我在行打聽八卦……不,是搜集情報,可是我的老本行!”
比起在陰森的老宅里摸黑抓獾他顯然更擅長這個。雖然有時社死發(fā)作。
塞拉斯點頭:“分工。我負責老宅的夜間監(jiān)控布設和潛入者痕跡追蹤。你,負責村莊內的情報搜集?!?/p>
塞拉斯的筆記本:目標明確,步驟清晰。夜間布控,捕捉‘幽靈’。
伊森躍躍欲試的心情:酒吧、村民、流言蜚語!讓我用愛與和平撬開你們的嘴。
霍金斯米爾唯一像樣的酒吧,就叫“霍金斯米爾酒館”,木頭招牌被風雨侵蝕得字跡模糊。
推開門,一股混合了麥芽酒、舊木頭和潮濕衣服的氣味撲面而來。嘈雜的談話聲在伊森進門的瞬間低了幾度,幾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這個生面孔上。
伊森徑直走到吧臺,要了杯本地啤酒,然后對酒?!粋€臉色紅潤、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毫無威脅的微笑。
“晚上好,老板。啤酒不錯?!彼蛄艘豢?,開始套近乎。
“我是格溫姨婆……就是老宅那位女士的遠房親戚,剛繼承了那房子?!?/p>
酒保擦杯子的動作頓了頓,打量了他一下,甕聲甕氣地說:“哦,是你啊。聽說你們昨天進去了?膽子不小。”
“總得看看自家產(chǎn)業(yè)嘛?!币辽瓏@了口氣,演技自然流露,“說實話,挺讓人頭疼的。房子舊了,問題一堆,又是風聲又是動物的……村里傳得那么邪乎,我還以為真有什么呢?!?/p>
他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貶低那些“鬧鬼”傳聞,果然引起了旁邊一個戴著破舊鴨舌帽的老頭的注意。
“年輕人,不懂別瞎說!”老頭轉過頭,臉上皺紋密布,眼神卻透著點執(zhí)著,“格溫太太的房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她本人就不是一般人”
伊森立刻順桿爬,給老頭要了杯酒:
“哦?老先生,您跟我姨婆很熟?快跟我說說,我對我家這位長輩可好奇了?!?/p>
幾杯酒下肚,加上伊森恰到好處的引導和共情,話匣子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