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看到了我們的臉,卡爾也不會放過我們,一旦他們離開,我們全都完了,所以我讓傭兵……處理了索菲亞。為了制造混亂,轉移視線,我們把他們的……尸體……分開,扔到了那個破教堂。”
“然后呢?王儲的手指怎么回事?”伊森感到一陣惡寒。
“轉移的時候,盧卡想跑!”
莉娜咬牙切齒,“我們把他抓了回來我當時氣瘋了,讓傭兵殺了他,是卡爾,他撲過來擋住那個平民,被打暈了……傭兵說,得給點教訓,就……”
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明確。
“艾琳的傷?”
“昨天晚上,她假借送食物,想偷偷放走他們,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吵起來……她罵我瘋了,說我手上沾了血……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來搶我的刀”
莉娜指著自己身上一處輕微的劃痕,激動地辯解,“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刀……刀就……”
莉娜口中那把不存在的“刀”:哼,分明是你抓起桌上的拆信刀捅向艾琳,還敢狡辯。
錄下供詞的設備:全部錄下,一字不差。扭曲的靈魂,無可辯駁的罪行。
至此,案情基本清晰。
一場始于艾琳因愛生恨的綁架,在莉娜極端性格的推波助瀾和傭兵的暴力執(zhí)行下,一步步升級為謀殺、分尸的慘劇。
艾琳在最后關頭或許良知未泯,試圖補救,卻險些付出生命的代價。
塞拉斯讓隊員將幾乎虛脫、卻仍在喃喃自語“我是為了我們好……”的莉娜帶了下去。
窗外,瑞典的黎明即將到來,曙光微弱地穿透森林。
莊園內,幸存者傷痕累累,作惡者等待審判,而兩個年輕的生命永遠逝去。
伊森走到塞拉斯身邊,看著窗外,輕聲說:“因為偏執(zhí)的愛和扭曲的嫉妒……就毀了這么多人……”
塞拉斯握住他的手,用力緊了緊,沒有說話。但伊森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
隨后的幾個月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司法機器在高度關注下嚴密運轉。
莉娜·帕特森作為案件的主謀之一,情節(jié)極其惡劣,盡管其律師極力以“被脅迫”、“暫時性精神失?!钡壤碛赊q護,但鐵證如山。
她最終被判處多項謀殺罪、嚴重綁架罪、故意傷害罪成立,獲刑終身監(jiān)禁,將在高度設防的監(jiān)獄中度過余生。
她那位歐盟外交官的父親在巨大悲痛和輿論壓力下引咎辭職,家庭聲譽徹底崩塌。
那名黑人傭兵被確認為國際通緝的雇傭兵,手上血債累累。
他除了承擔在本案中的謀殺、綁架等全部罪責外,還被引渡至海牙國際法庭,面臨其他多項戰(zhàn)爭罪和反人類罪的指控,最終被判處多個終身監(jiān)禁,不得假釋。
艾琳·斯特蘭伯格在經歷多次手術后脫離了生命危險。
她的行為同樣構成了嚴重的綁架和非法拘禁罪。
鑒于她在最后關頭試圖中止犯罪并因此身受重傷,且有明顯的悔罪表現(xiàn),法庭最終判處她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強制接受長期心理治療。
她的未來,將在監(jiān)獄和心靈的牢籠中同時展開。
瑞典王室和涉及的各國政府以極大的政治智慧處理了此次危機的余波,盡力將震蕩控制在最小范圍。
生理上的傷口可以愈合,但心理的創(chuàng)傷則需要更漫長的時間。
卡爾·菲利普王儲失去了左手小指,身體上的殘疾是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