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在徹底失去視覺和聽覺的前一刻,塞拉斯感覺到伊森的手在黑暗中慌亂地尋找著什么。
他毫不猶豫地,一把緊緊抓住了那只冰冷而微顫的手。
塞拉斯:“抓緊!別松開!”
伊森:“…嗯!”
絕對的黑暗和寂靜降臨。連隊友的驚呼和通訊器的噪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彼此手心里傳來的、唯一的、真實的觸感——溫暖,且堅定。
他們仿佛墜入了一條沒有盡頭的滑道,或在某種粘稠的介質(zhì)中下沉。
塞拉斯將伊森拉近,用另一只手護住他的頭,自己的身體盡量擋在外面,承受著未知的沖擊和壓力。
他能感覺到伊森急促的呼吸噴在他的頸窩,能聽到伊森壓抑著的因未知和失重而產(chǎn)生的喘息。
“我在。”塞拉斯在絕對的靜默中低聲說,他知道伊森能“聽”到,哪怕只是聲帶的振動,“抓緊我。”
塞拉斯只來得及死死抓住伊森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
下一秒,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塌陷下去。
約翰在另一邊,奮力爬出陷坑,卻發(fā)現(xiàn)自己與塞拉斯和伊森之間,被一道閃爍著幽光的巖石屏障徹底隔開!
“頭兒!伊森!”約翰用力捶打巖石,毫無反應(yīng)。通訊器里只剩刺耳的雜音。
與此同時,在隧道更外圍的薩拉和蓋比,發(fā)現(xiàn)所有信號,包括生命體征監(jiān)測,全部消失!
屏障的另一邊,塞拉斯和伊森墜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
下墜過程短暫卻漫長,塞拉斯始終沒有松開伊森的手,并用身體盡量護住他。
最終,他們摔落在一片松軟、潮濕的地面上,緩沖了大部分沖擊。
頭燈閃爍了幾下,頑強地亮起。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更加古老、空氣帶著濃重霉味和泰晤士河泥腥氣的隧道里。
塞拉斯第一時間檢查伊森情況:“伊森!你怎么樣?受傷沒有?”
伊森驚魂未定,但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塞拉斯緊握的力度和溫度:“我…我沒事。你呢?”他在黑暗中反手握住了塞拉斯的手臂,尋求著確切的接觸。
塞拉斯確認伊森無礙,松了口氣,但語氣依舊嚴峻:“我沒事。但我們和約翰、和外界失散了。而且…”
他舉起頭燈,照亮四周斑駁、砌法古老的磚墻,以及空氣中飄浮的、與鐵杉鎮(zhèn)截然不同的塵埃,“這里…絕對不是明尼蘇達的那個廢棄地鐵站?!?/p>
黑暗漸漸褪去,并非因為他們的手電恢復了,而是因為…有了光。
一種晦暗、陰冷、帶著濃重煤煙味和某種陌生腥臊氣的光。
他們掙扎著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條泥濘不堪、污水橫流的狹窄巷道里。
兩旁是歪歪扭扭、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為主的破舊房屋,遠處傳來模糊不清帶著奇怪口音的人聲,以及某種…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