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沒忍住,嘴角彎起了一個無奈的弧度,順手把靈貓的備注從“靈貓”改成了“麻煩的小貓”
終于到了登機時刻。
旅客們開始排隊,伊森讓奧列格先過去,自己則稍微落后一步,與塞拉斯并肩而行。
通道有些狹窄,人群微微擁擠。
伊森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塞拉斯的手指。那觸感微涼,帶著訓練后略微粗糙的質(zhì)感。
也許是任務結(jié)束后的放松,也許是靈貓那一通胡鬧反而卸下了他某些不必要的緊繃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點接觸。
伊森的手指在交錯而過的瞬間,極其輕微地、用指尖勾了一下塞拉斯的手指。一個快得幾乎不存在的小動作。
塞拉斯的腳步頓了一下。
下一秒,伊森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堅定而溫熱的力量握住。
塞拉斯的手掌很大,幾乎能完全圈住他的腕骨,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容掙脫,又不會弄疼他。
那感覺只是一瞬。
塞拉斯拉著他,像是只是為了在人群中引導他一下,隨即便松開了手,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為了防止他被人流沖散的正常協(xié)助。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語言。
伊森甚至沒有轉(zhuǎn)頭去看塞拉斯的側(cè)臉,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耳根有些發(fā)燙。
手腕上被觸碰過的地方,皮膚像著了火一樣,殘留著清晰的觸感。
那感覺沿著手臂一路蔓延,悄然叩擊著他的心口。
塞拉斯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仿佛剛才那個帶著占有欲的牽手從未發(fā)生。但他緊繃的下頜線條,似乎比平時柔和了那么一點點。
奧列格在他們前方幾步遠的地方,高大的背影穩(wěn)如磐石,對身后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飛機引擎發(fā)出巨大的轟鳴,沖向蔚藍的天際。伊森靠在舷窗邊,看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山脈和城市,手腕上的余溫還未完全散去。
飛機進入平流層,窗外是仿佛凝固的云海和刺眼的陽光。
機艙內(nèi)燈光調(diào)暗,大部分乘客開始休息,耳邊只有引擎平穩(wěn)的白噪音。
伊森靠在窗邊,手腕上那片被塞拉斯握過的皮膚依然殘留著灼熱的印記,像一枚無形的烙印。
他假裝看著窗外,余光卻能清晰地捕捉到身邊塞拉斯的每一個細微動靜。
他解開安全帶時金屬扣輕微的咔噠聲,他拿起水杯時修長手指的曲起,他閉上眼后依然顯得冷峻的側(cè)臉輪廓。
一種隱秘的躁動在伊森血管里流淌。
任務結(jié)束了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那些被理智和職責壓抑的情感便如同解除了禁錮,悄然探出頭來。
塞拉斯似乎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悠長。
伊森猶豫了一下,極慢地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左手,向著兩人中間那小小的共享區(qū)域移動。
他的指尖先是若無其事地搭在扶手的邊緣,然后,像試探水溫一樣,輕輕覆蓋在了塞拉斯自然垂放在那里的右手手背上。
塞拉斯的手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