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具體的聲音,沒有畫面。
只有一種強烈的、悲傷的、被刻意掩埋的“感覺”洶涌而來,其中夾雜著一絲……非人的注視。
他再次迅速收回手,額頭冒出了冷汗。
這份十五年前的失蹤案,絕對不簡單。
它和檔案館的異常有關嗎?
那個哼唱……那個溫度波動……是在試圖“表達”什么?還是說,有什么東西,因為這起舊案被重新觸動,而“活”了過來?
伊森陷入了兩難。
繼續(xù)假裝沒發(fā)現(xiàn),安全地混過去?
還是冒著被“上面”察覺的風險,順著這條意外獲得的線索查下去?
調查局大樓的玻璃幕墻在夕陽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伊森和塞拉斯一前一后走進公寓,將外界的紛擾與檔案館陳年紙頁的灰塵氣息暫時關在門外。
伊森脫下外套,動作有些遲緩,一天的精神緊繃讓他倍感疲憊。
他走到開放式廚房的島臺邊,看著塞拉斯熟練地取出食材準備晚餐。
水龍頭流出的嘩嘩聲,鍋具輕微的碰撞聲,構成了一種令人安心的日常背景音。
“今天在檔案館,”伊森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我找到一份舊卷宗,‘夜鶯’失蹤案?!?/p>
塞拉斯正在切洋蔥的手頓了頓,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xù)。
“我……”伊森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再隱瞞了,“我不是通過常規(guī)分析注意到它的。塞拉斯,是它……‘主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塞拉斯終于轉過身,灰色的眼眸在廚房暖光下顯得不那么銳利,但依舊專注。
他放下刀,擦干凈手,走到伊森面前,靠在對面的島臺邊,靜靜地看著他。
這無聲的鼓勵讓伊森下定了決心。
他將伊萊亞斯的警告,那個關于“上面”可能存在的、對他能力的窺視,以及伊萊亞斯那句“你是一面鏡子,而有些人害怕看到自己的倒影”的隱喻,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他甚至沒有隱瞞自己這幾周“憋著”能力辦案的憋屈和焦慮。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捆住手腳的舞者,”
伊森苦笑,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大理石臺面,“明明音樂還在響,卻只能僵硬地站著。而且……我不知道該信任誰。伊萊亞斯的話不能全信,但他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我?!?/p>
塞拉斯沉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伊森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逐漸變得凝重。
當伊森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