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層政府核心圈的正式請求,以最高加密等級送達了塞拉斯的私人終端。
措辭謹慎,但字里行間透著無法掩飾的焦急和對“渡鴉”小隊命運的擔(dān)憂。
他們“懇請”布倫納先生與米勒先生能基于之前的經(jīng)驗,提供任何可能有助于理解隧道異常和定位失蹤人員的見解,并“邀請”他們參與一次非正式的情況通報會。
塞拉斯的回復(fù)同樣簡潔而強硬:
任何信息交流,伊森·米勒必須在場,且由他(塞拉斯)全程陪同。
交流地點由他指定,他選擇了IAd總部一間最高安全級別的屏蔽室。
交流形式僅限于問答,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隔離、檢測或“深入評估”。
這是合作,不是審訊。如果感覺任何一方越界,他會立刻終止交流。
條件苛刻,但“守夜人”沒有選擇。
他們需要信息,而塞拉斯掌握著唯一的鑰匙——伊森。
屏蔽室內(nèi),光線冷白,墻壁是厚重的吸音材料,所有電子設(shè)備都被禁止帶入。
塞拉斯和伊森坐在一側(cè),對面是三位核心成員的代表:“基石”、“檔案員”,以及一位負責(zé)科技事務(wù)、代號“工程師”的新面孔。
“伊森先生,”“基石”開門見山,盡量讓語氣顯得平和,“根據(jù)你們的報告,隧道內(nèi)存在空間扭曲?!渗f’小隊和后續(xù)機器人隊伍的徹底失聯(lián),你是否有什么…基于你獨特感知的…推測?”
伊森看了一眼塞拉斯,后者微微頷首。伊森深吸一口氣,組織著語言,避免提及中世紀的具體經(jīng)歷。
“那不僅僅是空間扭曲…更像是一種…活著的隔離。它有一種…‘意識’,是一種原始的欲望。它非常…‘饑餓’?!?/p>
“饑餓?”“工程師”皺眉,“對能量?對物質(zhì)?”
“更抽象。”伊森努力尋找著詞匯,“對…存在本身?對強烈的情緒,尤其是負面的??謶?、痛苦、絕望…這些似乎是它的‘食物’?!?/p>
他沒有提死亡,那太過具體和駭人。
“檔案員”的筆頓住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探查隊之所以消失,是因為…沒能提供足夠的‘負面情緒’?這太荒謬了!”
“或許不是沒能提供,”塞拉斯冷冽地開口,接過了話頭,“而是提供了錯誤的東西,或者…激怒了它。冰冷的機器,訓(xùn)練有素,情緒高度壓抑的特工,對一個以情感為食的存在來說,可能就像扔給食肉動物一塊石頭?!?/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對面三人:“我和伊森能出來,可能純粹是運氣,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在里面經(jīng)歷了足夠…激烈的情緒波動
無意中‘喂飽’了它,或者滿足了它的某個‘條件’。”這話半真半假,巧妙地隱藏了殺戮的細節(jié)。
會議室陷入沉默。這個解釋超出了他們的科學(xué)認知范疇,但卻是目前唯一能勉強解釋兩次探查失敗的說法。
“那么,按照這個邏輯,”“基石”緩緩道,“如果我們派一隊普通人,充滿恐懼地進去…”
“那就是送死。”塞拉斯斬釘截鐵地打斷,“而且可能讓它變得更強大。那不是解決辦法。”
“那解決辦法是什么?”“工程師”追問。
“在我們找到安全接觸,徹底封鎖它的方法之前,”塞拉斯的目光銳利,“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遠離它。任何進一步的刺激都可能是災(zāi)難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