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塞拉斯背對著他,肩膀因為劇烈的情緒而微微起伏。
過了好幾秒,他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眼底的血絲和無法壓抑的恐懼,讓伊森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走到床邊,雙手撐在伊森身體兩側(cè),俯下身,目光死死盯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碾磨出來,帶著滾燙的溫度:
“聽著。那個案子,那些該死的信號,甚至這整棟樓、這個國家都沒有你重要!聽懂了嗎?”
“如果你再敢這樣不顧死活…我就把你鎖起來,鎖到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讓你再也碰不到任何該死的數(shù)據(jù),我說到做到!”
這是一個男人在極度恐懼失去時,所能做出的最瘋狂最真實的選擇。
伊森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感受他噴在自己臉上灼熱而顫抖的呼吸,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塞拉斯有些顫抖的手。
“我知道了…”他聲音帶著歉意“我不會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塞拉斯閉上眼,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額頭無力地抵在伊森的肩膀上,久久沒有動彈。
伊森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細微顫抖。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眼底的風暴稍稍平息,但那份沉重的恐懼依舊清晰可見。
他伸出手,極其輕柔顫抖地撫過伊森的臉頰。
“回家。”他啞聲道,“現(xiàn)在?!?/p>
塞拉斯雷厲風行地辦好了手續(xù),幾乎是半強制地將伊森帶離了醫(yī)療部,塞進車里,直接送回了公寓。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塞拉斯開車的側(cè)臉依舊冷硬,但緊握方向盤的手指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回到公寓,塞拉斯將伊森按在沙發(fā)上,蓋好毯子,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進廚房。
很快,他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雞湯,里面還有細軟的雞肉和煮得爛熟的蔬菜。
“喝了?!泵钍降恼Z氣,但動作卻小心翼翼,他甚至試了試碗的溫度,才遞給伊森。
伊森乖乖地接過,小口喝著。
溫暖鮮美的湯汁滑入胃里,驅(qū)散了一些不適感。他偷偷抬眼看向塞拉斯。
塞拉斯就坐在對面的茶幾上,身體前傾,手肘撐著膝蓋,雙手交握,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喝湯,仿佛在監(jiān)督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
雞湯碗:感受到壓力!本碗從未被如此嚴肅地注視過!
沙發(fā):哦~這該死的占有欲,但本沙發(fā)磕死了!
喝完湯,塞拉斯又拿來水和醫(yī)生開的藥,看著伊森服下。
“睡一會兒?!彼畹溃Z氣不容商量。
“我睡不著…”伊森小聲說,大腦雖然疲憊,卻因為白天的發(fā)現(xiàn)和剛才的沖突而異常活躍。
塞拉斯沉默了一下,忽然俯身,將他連人帶毯子一起抱起來,走向臥室。
“塞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