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4章 法語教材的眼淚密碼（第2頁）

第三條：“當目標產(chǎn)生信任感后，植入負罪聯(lián)想?！?/p>

我繼續(xù)往下看。

中間有一段寫著：“若情感錨定成功，則啟動終結(jié)協(xié)議。”

我的手開始發(fā)麻。

最后一張紙上，字跡稍微潦草了些，像是寫的時候手在抖：

“當她說出‘我也愛你’，執(zhí)行最終指令?！?/p>

我沒有哭。

我把這些紙片全攏到一起，捏在手里，坐在地板上。燈光照下來，紙邊泛著冷白的光。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三十七頁，每一頁都寫著要殺死我。

而剛才，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了最不該說的三個字。

床上傳來窸窣聲。

我抬頭，看見他慢慢爬回床上，蓋上被子，側(cè)身背對著我。他的左手露在外面，掌心朝上，有幾道新鮮的劃痕，應(yīng)該是撕書時留下的。那只手微微蜷著，好像還在抓著什么。

我起身，把所有碎片放進抽屜最底層，用舊筆記本壓住。然后我脫掉外套，輕輕躺上床。

他沒動，也沒說話。

我盯著天花板，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屋里很安靜，連鐘都沒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也不知道剛才那句法語，是來自他的記憶，還是某個更深的地方。

半夜的時候，他翻了個身。

我感覺到他靠近了些，體溫隔著薄被傳過來。他抬起手，像是想碰我，可在半空中停住了。最后，他只是把臉埋進枕頭里，呼吸變得沉重。

我閉上眼。

天快亮?xí)r，他忽然又開口了。

這次是中文，聲音很輕，像自言自語。

“為什么……偏偏是你？”

我沒回答。

他也沒再問。

陽光一點點爬上窗臺，照在地板上。我睜開眼，看見他正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他慢慢握緊，又松開，反復(fù)幾次，像是在確認什么。

然后他低聲說：“我昨天……說了什么？”

我看著他。

他眼神清明，不像昨晚那樣空洞了。可我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你說了法語?！蔽艺f。

他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想。幾秒后，他搖頭：“我不記得了。”

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