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2章 胎記下的身份烙?。ǖ?頁）

“你要把它毀掉嗎？”他問。

“我想知道真相?！?/p>

“真相會害死你。”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把芯片按向自己胸口，“那就抹掉它?，F(xiàn)在就毀了它。讓他們找不到數(shù)據(jù)源。讓我徹底變成阿辭?！?/p>

“可你會失去更多?！?/p>

“我不在乎。”他聲音啞了，“我寧可永遠(yuǎn)不記得過去，也不想再回到那個房間。白色墻壁，沒有窗戶，桌上擺著一杯涼水。他們讓我答題，答不出來就關(guān)燈。有一次我聽見你說‘我回來了’，我就拼命喊你名字，但他們捂住我的嘴……”

他說不下去了。

我抱住他。他靠在我肩上，身體一直在抖。

“這次換我?guī)阕??！蔽艺f，“如果你不見了，我就去找你。你不準(zhǔn)再忘了我?！?/p>

他沒說話，只是抓緊了我的衣服。

過了很久，他才松開一點，抬起頭，“他們快來了?！?/p>

“誰？”

“穿黑衣服的人?？偸谴髦淇?。銀色的，像眼睛。每次他們來之前，我都能感覺到芯片發(fā)熱。袖扣會亮，然后門就開了?！?/p>

我愣住。

袖扣。

我忽然想起什么。從包里翻出那張舊工牌，背面有一行小字：**霖氏集團(tuán)-r組訪客憑證**。下面印著一個圖案——兩個交叉的圓環(huán)，像扣子。

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我盯著那圖案，腦子開始轉(zhuǎn)。r組，檔案室，rl項目，0723編號……還有那個咖啡館老板撿到的圖紙。一切都能連上了。

這不是偶然。

有人在系統(tǒng)性地清除這些信息。而阿辭，是最后一個活著的證據(jù)。

我站起身，把芯片放進(jìn)耳機(jī)盒，又塞進(jìn)內(nèi)衣夾層。轉(zhuǎn)身拉開衣柜最底層的抽屜，把泡面箱挪開。下面壓著那張北極車票，邊上已經(jīng)滲了血跡。

我把芯片放在車票上面。

回頭看他，他已經(jīng)躺下，但沒睡。眼睛睜著，望著天花板。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嗎？”我問。

他點頭，“你騎著電動車，摔了一跤。膝蓋破了，還堅持要把外賣送上來。你說，別人點了餐，就得按時收到?！?/p>

“那你呢？你當(dāng)時說什么？”

他想了想，“我說……謝謝?！?/p>

我笑了下，“不對。你說‘耽誤我開會，賠得起嗎’?！?/p>

他皺眉，“那是顧晏辭說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