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8章 超市驚魂重現(xiàn)（核心事件2）（第2頁）

我愣了一下。這不是阿辭平時說話的方式。可我知道，他不是在命令我，是在害怕。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街道越來越暗，路燈間隔很遠，燈光照下來是一塊一塊的黃斑。路過一家便利店時，他突然拐進去，買了一條新圍巾。

回來的時候，他把圍巾一圈圈繞在我脖子上，動作很慢，手指還在發(fā)抖。圍巾是深灰色的，摸起來軟軟的，帶著一點剛拆包裝的折痕味。

“換掉吧。”他說，“原來的濕了?！?/p>

我低頭看他。他的頭發(fā)還在滴水，順著臉頰流到脖子里，襯衫徹底貼在身上。他自己一件保暖的東西都沒有。

“那你呢？”

“我不冷?！彼f完，牽起我的手就走。

我沒再爭。我知道，現(xiàn)在的他，聽不進別的。

走到下一個路口，他忽然站住了。

前方是十字街口，紅綠燈正常閃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牌尾號是723。他盯著那輛車，身體瞬間繃緊。

我立刻明白過來。

rl-0723。

那是周明遠提過的項目編號。

阿辭拉著我迅速退到墻邊，背靠著一面廣告牌。鐵皮做的牌子被風吹得微微晃動，發(fā)出輕微的響聲。他把我擋在身后，頭微微側(cè)著，耳朵對著街道方向。

車開過去了，沒有停。

他松了口氣，但手還是緊緊攥著我的手腕。

“我們得換個地方?！彼f，“不能再待在市區(qū)?！?/p>

“去哪？”

“郊外有個老房子?！彼吐曊f，“是我小時候住過的。沒人知道那里。”

我點頭。只要是他覺得安全的地方，我都愿意去。

我們重新出發(fā)。這一路他走得更小心了，每次過馬路都要先停下來觀察很久。有輛巡邏的保安車經(jīng)過，他立刻帶我躲進巷子，等車走遠才出來。

天快亮的時候，雨終于小了。

我們在一處公交站臺短暫停留。長椅是木頭的，已經(jīng)被雨水泡得發(fā)脹。我坐下休息，他站在旁邊，始終面朝外，像在替我守著視線。

我看著他的背影。濕透的襯衫貼在背上，能看清肩胛骨的輪廓。他一直沒說話，但從剛才起，左手一直插在褲兜里，指節(jié)時不時動一下，像是在數(shù)什么東西。

我想起他在冷凍庫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