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6章 咖啡漬掩蓋的代碼（第3頁）

是“快走”。

我搖頭。

他急了，聲音壓得很低：“你不明白。程序已經(jīng)在啟動了。我能感覺到它在往腦子里鉆。再過幾分鐘，我可能就不認得你了?！?/p>

“那你現(xiàn)在還認得我嗎？”

“認得?！彼f，“你是蘇晚。你每天騎電動車送外賣，下雨天會把餐盒護在懷里。你住在十五平米的屋子，床底下藏過帶血的袖扣。你教我怎么疊衣服，怎么煮面不糊?！?/p>

他說得很急，像是怕忘掉每一個字。

“那你聽好?！蔽艺f，“我也認得你。你是阿辭。你分不清鹽和糖，會把生抽當醋倒進湯里。你害怕打雷，每次響都下意識往我這邊靠。你不是什么顧晏辭，也不是rl-0723，你是住在這里的人?！?/p>

他喘了口氣，額頭冒出冷汗。

“可他們會讓我變成他?！彼f，“他們會讓我穿上西裝，坐進辦公室，看著你像看陌生人?！?/p>

“那就別讓他們得逞?！?/p>

“怎么阻止？”

“我們一起?！蔽艺f，“你寫代碼，我來跑。你記住一點，我就記住全部。你忘了，我就提醒你。你動手，我就抓住你。你變成怪物，我就把你關(guān)在這屋里?！?/p>

他猛地抬頭看我。

“你說什么？”

“我說。”我往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如果你真要殺我，那就先把我鎖在這里。但你得保證，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能走出去。”

他嘴唇抖了一下。

“你不怕？”

“怕?！蔽艺f，“但我更怕你一個人扛?！?/p>

窗外閃電劃過，照亮整個屋子。

他忽然抬手，一把將我拉進懷里。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我嵌進身體里。

“晚晚?！彼N著我耳朵說，“如果我動手了，你就用刀割斷我右手筋。那里……是信號接收節(jié)點?！?/p>

我沒回答。

他松開我，轉(zhuǎn)身走向玄關(guān)，從鞋柜底層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我手里。

刀柄很涼。

“拿著。”他說，“別猶豫?！?/p>

我握緊刀，指甲掐進掌心。

他回到灶臺前，雙手撐在臺面上，背對著我。

火已經(jīng)滅了?；覡a靜靜躺在桶底。

他低聲說：“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