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8章 暴雨記憶的終極答案（第2頁）

“蘇晚，我不是忘了過去，我是終于看清了——真正屬于我的那段人生，是從遇見你才開始的?！?/p>

我沒說話，眼眶有點(diǎn)發(fā)熱。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我鎖骨上的鉆戒項(xiàng)鏈，指尖微涼?！澳阏f過，星星太遠(yuǎn)，看不見摸不著?？晌椰F(xiàn)在知道，它不在天上，就在這兒?！?/p>

他收回手，走回書桌前，把剩下的拼圖推到桌角。牛皮紙夾被挪開，露出下面一本舊速寫本。封面有些磨損，邊角卷起，是我之前收拾抽屜時(shí)塞進(jìn)去的。

他翻開第一頁，是空白的。

筆尖懸在紙上，沒動(dòng)。

我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膝蓋曲起，手臂環(huán)住小腿。這個(gè)姿勢讓我感覺踏實(shí)一點(diǎn)。視線落在地上那些被撕碎的紙屑上，紅高跟鞋的鞋尖還看得見，孤零零地躺在桶底。

他沒再看那堆碎片。

鉛筆終于落下，在紙上沙沙作響。我沒看清他畫了什么，只聽見筆尖持續(xù)地移動(dòng)，輕而堅(jiān)定。

屋外的雨不知什么時(shí)候停了。

月光從云縫里斜切進(jìn)來，照在速寫本攤開的頁面上。光斑緩緩爬行，蓋住了剛開始的幾道線條。

他依舊低著頭，肩膀放松，呼吸平穩(wěn)。仿佛剛才撕掉的不是一段過往，而是終于卸下的重?fù)?dān)。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答案從來不需要說出來。

比如為什么偏偏是那天下雨。

比如為什么他會(huì)在那條小路上開車。

比如為什么，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這些事以前我想不明白，總覺得是巧合，是偶然，是命運(yùn)隨手打了個(gè)結(jié)。

但現(xiàn)在我懂了。

也許那天的暴雨，就是為了沖掉他原本要走的路。

鉛筆聲停了一下。

他抬起手，吹了吹紙面，像是怕墨跡未干。然后翻頁，繼續(xù)畫。

我悄悄吸了口氣，把下巴擱在膝蓋上。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