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區(qū)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那片已然失效的焦黑骨片靜靜躺在凌霞婆婆掌心,卻重逾山岳。其上傳出的信息太過驚人,將鎮(zhèn)魔碑、衍盤之心、乃至即將到來的大劫與晚寶、阿金緊密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希望與壓力如同雙生藤蔓,交織纏繞在心頭。
“萬象天衍盤…衍盤之心…”凌霞婆婆喃喃自語,蒼老的眼中充滿了震撼與茫然,“初代谷主竟是從那等至寶的殘骸旁,將我等先祖帶領(lǐng)至此,建立隱霞谷…這其中的因果,竟深遠至此…”
晚風(fēng)眸光銳利,沉吟道:“若骨片所言非虛,那所謂的上古戰(zhàn)場,恐怕并非簡單的仙魔廝殺之地,更可能是那場導(dǎo)致‘萬象天衍盤’崩碎的驚天變故的核心區(qū)域。初代谷主能從中帶回殘片,或許…還帶回了其它東西,或者…記憶。”
她的目光掃過這間存放著最古老秘辛的石室:“關(guān)于那處戰(zhàn)場核心的具體位置,以及初代谷主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谷中可還有記載?”
凌霞婆婆苦笑搖頭:“年代太過久遠了。初代谷主坐化得突然,許多秘辛并未完全傳承下來。加之歷經(jīng)魔氣侵蝕、宗門變遷,許多記載早已湮滅。這片骨片,恐怕已是僅存的、直接提及‘萬象天衍盤’的實物了。至于戰(zhàn)場核心位置…只知必然在萬瘴沼澤最深處、魔氣最濃、也最危險的區(qū)域,具體路徑,早已迷失在歲月中了?!?/p>
晚寶聞言,不禁有些失望。線索似乎又斷了。
晚風(fēng)卻并未氣餒,她走到石室一側(cè),那里擺放著幾個古樸的木匣,里面并非書籍玉簡,而是一些零碎的、看似不起眼的物品:半截斷裂的玉簪、一塊焦黑的令牌碎片、幾顆失去光澤的奇異珠子…這些都是歷代谷主從戰(zhàn)場外圍或宗門遺跡中收集回來的“古物”,因無法鑒定具體用途,便存放于此。
晚風(fēng)的神識細細掃過這些物品。大多數(shù)確實只是普通的殘骸,歲月早已磨滅了其上的靈性。然而,當(dāng)她的神識掠過一顆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的石珠時,卻微微一頓。
這石珠材質(zhì)普通,表面光滑,沒有任何符文或能量波動,就像河邊隨手撿來的鵝卵石。但它存在的本身,在這堆或多或少都帶點靈蘊殘留的古物中,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晚風(fēng)伸出手指,輕輕捏起那顆石珠。觸手冰涼,重量也與普通石頭無異。她嘗試著注入一絲仙元,石珠毫無反應(yīng)。又嘗試用神識深入探查,內(nèi)部似乎也并無異常。
就在她準備將其放回原處時,指尖無意中摩挲過石珠表面某處,那里似乎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與石紋融為一體的刻痕。
晚風(fēng)心中一動,指尖凝聚起一絲極其精微的、蘊含著空間探查之力的仙元,緩緩渡入那道刻痕。
嗡…
石珠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表面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隨即又恢復(fù)了死寂。但就在那白光閃過的瞬間,晚風(fēng)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穩(wěn)定的空間坐標印記!
這絕非天然形成!而是被人以極高明的手段,將一道空間坐標封印在了這顆看似普通的石珠內(nèi)部!其手法之精妙,遠超當(dāng)下修真界水準,甚至帶著一絲…仙界的韻味?
晚風(fēng)眸中精光一閃,立刻將石珠遞給凌霞婆婆:“婆婆可知此物來歷?”
凌霞婆婆接過石珠,仔細辨認了半晌,茫然搖頭:“此物老身有印象,是三百年前一位長老從沼澤外圍一處古修士坐化洞府中帶回,因全無靈異,便一直丟在此處…有何不妥?”
“此物內(nèi)部,封印著一處空間坐標?!蓖盹L(fēng)語氣肯定,“其手法極為古老高明,若非我對空間法則略有涉獵,幾乎無法察覺。”
“空間坐標?”晚寶好奇地湊過來,“是寶藏嗎?還是傳送點?”
“無法確定具體通向何處,但坐標指向的位置,并非在沼澤深處,反而…就在隱霞谷內(nèi)?!蓖盹L(fēng)語出驚人。
“谷內(nèi)?”凌霞婆婆一愣,“這怎么可能?谷中每一寸土地老身都了如指掌,從未聽說過有何隱秘空間存在?!?/p>
晚風(fēng)再次感知了一下那坐標:“坐標有些模糊,似乎并非指向一個固定的空間入口,更像是一個…被隱藏起來的小型次元縫隙的‘鑰匙’或者‘牽引信物’。其具體位置…大致在…丹房附近?!?/p>
“丹房?”晚寶眨了眨眼。隱霞谷的丹房她可太熟了,小時候沒少去“順”點糖豆似的低階丹藥解饞,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