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間大亂,驚呼聲、哭喊聲、咒罵聲響成一片,互相推搡踩踏,徹底失去了秩序!
“攔住他們!”錦衣青年厲喝,他一手抓住了那塊飛起的焦黑礦石,另一手卻抓了個空——那張獸皮殘圖被攤主瘋癲揮舞時,甩向了另一個方向,瞬間被混亂的人流踩踏淹沒!他再想尋找厲荊二人,眼前卻只有混亂奔逃的人影和濃煙,哪里還找得到?
“公子!小心!”兩名護衛(wèi)急忙護住青年,抵擋著沖撞過來的人流。
而另一邊,聞聲趕來的云崖宗巡邏弟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卷入,一時難以有效控制場面。
厲荊緊緊拉著荊星,憑借著高超的身法和對力量的精確掌控,在混亂的人潮中逆流而行,如同兩片毫不受力的落葉,幾個閃轉(zhuǎn)便悄無聲息地脫離了最混亂的區(qū)域,迅速朝著另一個出口遁去。
直到徹底遠(yuǎn)離鬼市,重新回到地面,呼吸到冰冷夜晚的空氣,兩人才在一處陰影角落里停下,微微喘息。
“好…好險!”荊星拍著胸口,小臉因緊張和刺激而泛紅,眼睛卻亮晶晶的,“姐姐,剛才太刺激了!那個攤主怎么會突然發(fā)瘋?”
“我讓你撒的藥粉,能讓人產(chǎn)生短暫幻覺?!眳柷G平息著氣息,解釋道,“那攤主來歷神秘,心思難測,此舉一是脫身,二是試探。若他真有問題,必會露出馬腳。”
“那他…”
“他最后那聲叫喊,很有意思。”厲荊眸光微閃,“‘不是我拿的,冤有頭債有主’…聽起來,像是他知道那獸皮和礦石的來歷,甚至可能因此惹上了麻煩?!彼叵肫饠傊髂贸霁F皮時,那青年驟變的臉色,“那錦衣青年,恐怕也認(rèn)得那印記。”
“可惜了那塊石頭和地圖…”荊星撅起嘴,有些遺憾。阿金在她懷里不安地扭動,傳遞出強烈的失落情緒。
“不可惜?!眳柷G卻搖了搖頭,緩緩攤開手掌。只見她的掌心,赫然躺著一小塊邊緣參差不齊的、焦黑色的碎片!正是從那塊礦石上崩落下來的一小部分!
在剛才混亂中,她出手如電,竟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時,悄無聲息地掰下了一小塊!
“啊!姐姐你什么時候…”荊星又驚又喜。
“聊勝于無。”厲荊將這小塊礦石碎片遞給阿金。阿金立刻抱住,貪婪地吸收起來,雖然量少,但那精純的雷力依舊讓它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至于那地圖…”厲荊沉吟道,“我雖未拿到實物,但那印記和大致紋路,我已記下七八分?!彼笆郎頌橄勺?,神識強大,過目不忘并非難事?!盎厝ズ笪铱衫L制出來,與阿金血脈中的記憶相互印證,或能補全更多。”
此行雖驚險,卻也有收獲。不僅得到了一小塊高品質(zhì)雷礦石,獲得了另一份殘圖線索,更重要的是,確認(rèn)了阿金的血脈印記確實牽涉甚廣,且已有他人知曉并覬覦!
“那個穿得花里胡哨的家伙,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荊星想起那錦衣青年最后的眼神,有些后怕。
“嗯,此人身份絕不簡單,其對那印記的關(guān)注度,甚至超過了礦石本身?!眳柷G神色凝重,“我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鬼市暫時不能再去,云崖宗上使將至,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
她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為今之計,唯有兵行險著?!?/p>
“姐姐的意思是?”
“云崖宗在黑沼城的據(jù)點,經(jīng)營日久,庫房之中,必然儲備有各類修煉資源,其中未必沒有雷屬靈物或適合你筑基的藥材?!眳柷G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冷靜的瘋狂,“與其漫無目的地尋找,不如…直接去取?!?/p>
荊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卻瞪得更大了:“偷…偷云崖宗的老巢?”這想法簡直比她去掏蜂窩、偷仙樓還要刺激百倍!
“是取。”厲荊糾正道,語氣平靜無波,“他們追捕我們,損耗我們的資源,自然該賠償。更何況,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p>
她并非莽撞之人,此念也非一時興起。之前通過監(jiān)控銅鏡得知云崖宗弟子大部分被召回待命,據(jù)點內(nèi)部必然相對空虛。而那所謂的“上使”即便到來,初來乍到,首要任務(wù)也是聽取匯報、了解情況,一時半會兒難以面面俱到。這正是防御相對松懈之時。
“我們需要一份據(jù)點內(nèi)部的詳細(xì)地圖,尤其是庫房位置與守衛(wèi)分布?!眳柷G目光銳利,“之前那幾個被我們藥倒的暗哨弟子,其儲物袋中或許會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