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結(jié)束于滿殿人的無言沉默中。
知道鹿瑤討厭那些煩瑣的規(guī)矩,孟圖讓禮儀官把后面的舊安排都省去了,還不如把這些時間留給兩人一起吃頓飯。
為了整場婚禮的不間斷進行,鹿瑤和孟圖自從早上吃了點東西外,已經(jīng)有大半天沒進食了。
禮服發(fā)飾來不及換下,孟圖迫不及待的抱起她朝寢殿走去,中途腳步一頓,轉(zhuǎn)道去了花園涼亭,沒有他的吩咐,不許任何人接近。
一路上鹿瑤頭昏昏沉沉說不出話,縮在孟圖懷里閉著眼借他擋光休息,直到感覺后背接觸到一片柔軟的毯子,她才緩緩抬眼看向周圍。
涼亭?整座花園里除了孟圖和她,一個人影都沒有,儀式折騰到半下午時分。
日光灑金,蟬鳴促長。
紗幔將涼亭與花園相隔開,攔不住花香滲入。
滾燙熱切的呼吸噴灑在頸邊,驟雨般的吻落下,把她本就不太清醒的神智推得更遠。
月光被揉皺,再順著掌心的紋路展平,指尖所過之處,無不留下一抹嬌紅。
“我讓人把餐食送到這里來,你不是喜歡這兒的景致嗎,我們今晚就留在這里好不好?”他的唇擦過耳后,一邊呢喃不清的說著,一邊沉溺在她比花還醉人的發(fā)香中。
“好。
”鹿瑤含糊地答應,實際上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他好像提到晚上。
晚上······她不確定自己這個狀態(tài)到了晚上是不是還清醒著。
孟圖察覺到她懨懨的狀態(tài),坐起來捧著她的臉檢查了一下,不燙,皮膚摸上去還有點涼,“不舒服嗎?我叫宮廷醫(yī)師來。
”額間輕柔的觸感在他起身時消散,鹿瑤半睜開眼睛,看著他掀開紗幔走出去的背影。
“別去······”她在心里著急地大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手指無力蜷縮了兩下,連他的衣角都沒勾到。
這種感覺不像是生病,更像是······穿越前在孟圖墓室中的那樣,頭暈,窒息,渾身無力。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她曾絞盡腦汁尋找的回去的機會就在今天,就在此刻。
命運還真是喜歡戲弄她,竟然選在今日這個最應該幸福的時刻。
她看著孟圖的背影越行越遠被帷幔漸漸淡化,一股離別之際的哀傷漫過心頭,如果自己就這么消失了,他又要經(jīng)歷一場不辭而別,這未免太殘忍了些。
她強打起精神讓自己不要昏睡過去,始終盯著他離去時的方向。
堅持住。
再堅持一下。
只是派人找醫(yī)師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在心里鼓勵自己,指甲掐進肉里又勉強喚回一絲神智。
吵鬧的蟬叫過一邊又一邊,曼曼白紗外始終沒有人影出現(xiàn)。
眼睛實在撐不住了,最后一眨眼后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然而此刻卻聽到有人在呼喚她。
可那不是孟圖。
霍普扎法敏捷的游走穿過花壇,腳步輕盈到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