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殿下竟然被宋二小姐的幾滴眼淚牽著鼻子走了?這種縱容,這種失控,絕非好事!
宋姝菀終于緩緩將視線落在他那張俊美矜貴,此刻卻帶著些許無奈和認真的臉上。她一雙盈盈如秋水的桃花眸依然霧氣蒙蒙,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的一瞬間,蕭玦只覺得心弦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撥動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從腳底悄然升起,直沖頭頂,讓他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和嗡鳴。
“殿下是儲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怎么會不好?”
宋姝菀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淚后的沙啞,話語內容聽起來像是恭維,但那語氣,那神情,分明是在說反話,委屈極了。
蕭玦看著她這模樣,忽然覺得她像極了一只被招惹急了的小貓,雖然炸著毛,亮出了看似鋒利的爪子,但實際上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攻擊力,只是在虛張聲勢地保護自己,反而更惹人憐愛。
“別哭了,”
他放軟了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哄勸意味,“孤以后……再不會那般輕易誤會你了?!?/p>
他沒什么安撫女孩子的經驗。相比較宋姝靜的溫順解意,宋姝菀實在是難哄得多,不會因為一句歉意就輕而易舉地原諒。
可奇怪的是,他此刻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而只是在琢磨著,該如何才能讓她止住眼淚,重新展露笑顏。
為了轉移這讓他有些無措的氣氛,蕭玦生硬地換了個話題:“你方才……出去了一會兒,是去了何處?”
他想起她回來時,身上帶著夜間的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
宋姝菀忽然抬起淚眼看向他,眼神帶著一種被刺痛的了然和倔強:“殿下覺得臣女去了哪兒?”
她不答反問,遠山含黛般的秀眉輕輕蹙起,“殿下是覺得臣女三更半夜,不守規(guī)矩,偷偷跑去哪個男子房里私會了,是嗎?”
“孤沒有這個意思!”蕭玦立刻否認,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他只是……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她與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子,尤其是白蘇木,有過多的接觸。還有蕭璟!
宋姝菀卻只是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仿佛在無聲地控訴他的不信任。
蕭玦看著她這沾火就著的厲害性子,一時間竟有些無可奈何。
宋二的性情,怎的如此……難以捉摸?
而躲在門外偷聽的柒墨,則用小氣音對元北得意地炫耀:“看見沒?我家小姐就是這么有脾氣!”
元北:“……”
他選擇閉嘴。
這宋二小姐,何止是有脾氣,簡直是位活祖宗!連太子殿下都敢這么懟,偏偏殿下好像……還挺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