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冷聲道:“宋家對你,已是仁至義盡!我曾為你鋪過一條順遂無憂的路,是你自己不要!如今自己丟人現(xiàn)眼,還讓整個宋家跟著你蒙羞!你就在這兒跪著,再領五十藤條,好好反?。 ?/p>
宋姝靜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無盡的嘲諷:“順遂無憂的路?”
宋致遠眉頭緊擰。
宋姝靜猛地抬起頭,猩紅的雙眼直直看向他,里面是壓抑不住的怨憤:“父親,如果這條路真的那么好,您為什么不留給您的心頭肉…我的好妹妹宋姝菀呢?妹妹是您的掌上明珠,您怎么會把這么好的康莊大道施舍給我呢?”
宋致遠雙眸危險地半瞇起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女兒當然知曉?!?/p>
她收回視線,重新望向那滿堂森然的牌位,聲音卻帶著破釜沉舟的尖銳,
“父親為我找了一個日后只能靠家族庇護的無能之人為夫君,卻為妹妹籌謀著儲妃之位!都是宋家的女兒,父親為何要如此偏心?既然這么不喜歡我,當初在我出生之時,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宋致遠看著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兒無比陌生,那眼神中的怨毒,讓他心寒。
“我看你是瘋了。”
宋姝靜忽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家祠里回蕩,顯得格外滲人:“是啊,我是瘋了!”
她低聲呢喃,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詛咒給所有人,“我所擁有的一切,都被人搶走了……我怎么會不瘋呢?”
“執(zhí)迷不悟!”宋致遠徹底失去了耐心,沉聲喝道,
“來人,動家法!”
管家揮了揮手,一個手持細韌藤條的粗壯嬤嬤走了上來。
藤條破空的聲音響起,帶著凌厲的風聲,一下下抽在宋姝靜的背上。
她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硬生生挺著,仿佛在用這種無聲的對抗,與整個世界較勁。
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開來,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唇瓣被她咬得失去了所有血色。
行刑結束,宋姝靜疼得幾乎直不起腰,卻依舊強撐著,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絲希冀地問:“父親……可否容許女兒……去莊子上,與娘親同?。俊?/p>
那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避風港。
宋致遠雙眉微蹙,語氣平淡地拋出一個驚雷:“你小娘?她前些時日暴斃而亡,早已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