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沒有合適的替換衣物,覺得丟臉,直接打道回府不來了?
宋姝靜心底悄然松了口氣,收回視線,臉上掛著溫婉得體的笑容,端起桌上的茶壺,走到宋致遠的身邊,動作輕柔地為他斟茶,一派乖巧孝順的模樣。
宋致遠旁邊一位官員笑著恭維道:“尚書好福氣啊,不僅二小姐才貌雙全,這位便是府上那位一直深居簡出的長女吧?瞧著也是知書達理,嫻靜端莊?!?/p>
宋致遠捋須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隨意:“正是小女姝靜。這孩子性子有些靦腆孤僻,不喜熱鬧場合,這次也是想著帶她出來見見世面,多認識些人?!?/p>
宋姝靜嘴角那抹完美的笑容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握著茶壺的手指微微收緊,但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依舊得體地對著那位官員禮貌頷首微笑,然后安靜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掃了一眼身旁那個空蕩蕩的,屬于宋姝菀的座位,心中因父親那句靦腆孤僻,帶出來見世面而升起的不悅,這才消散了幾分。
宋姝菀,你不在,正好。今晚的焦點,合該只屬于我一人。
坐在上首太子位的蕭玦,將方才宋姝靜那一系列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心中掠過一絲憐惜。
他吩咐身側(cè)的宮人,將自己桌上那壺御賜的佳釀,送到了宋姝靜的案幾上。
蕭玦身為儲君,本就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他這番毫不避諱的示好舉動,立刻被許多人看在眼里,不免對宋姝靜又多了幾分打量與探究。
論起容貌,家世,才情,在場比宋姝靜出眾的貴女并非沒有,為何太子偏偏對她如此青眼有加?
位于皇帝身側(cè)的皇后看著這一幕,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心中不滿,但礙于場合,終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壓下心頭的煩躁。
而另一側(cè)的麗妃,目光在殿內(nèi)掃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家那個不省心的弟弟上官昊的身影。
她之前就派人去找,卻一直沒有回音。這么重要的場合,這小子跑哪兒野去了?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她按下心頭的火氣,臉上堆起嬌媚的笑容,端起酒杯,裊裊起身,對著上首的皇帝柔聲道: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臣妾雖不善飲酒,但今日皇上萬壽,臣妾說什么也要表表心意。?;噬虾楦}R天,壽與天齊,萬壽無疆!”
皇帝心情頗佳,哈哈一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麗妃見狀,趁熱打鐵,嬌聲又道:“皇上,臣妾……還有個不情之請,想求得皇上一個恩典。”
“哦?愛妃有何事,說來聽聽?!被实鄯畔戮票?,頗有興致地看著她。
麗妃媚眼如絲,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皇上,臣妾的弟弟,宣平伯府的小公子上官昊,今年也已行了弱冠之禮,可這婚事卻一直耽擱著,父親和母親心中焦急得很。臣妾想著,若能得皇上金口玉言,為他賜下一門好親事,那真是我們上官家天大的榮耀了?;噬希蛶统兼@個忙,好不好嘛?”
她說著,輕輕拉住皇帝的衣袖,小幅度地搖晃著,姿態(tài)嬌憨。
麗妃年輕貌美,又懂得揣摩圣意,在這后宮之中算是獨一份的恩寵。
皇后冷眼旁觀,心底只冷冷道了一句:狐媚子!
皇帝聞言,深深看了麗妃一眼,并未立刻答應(yīng),只是笑道:“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宣平伯與夫人皆為昊兒的婚事操心,朕又何須越俎代庖?”
麗妃不甘心,繼續(xù)撒嬌:“皇上~您可是天子,您開口賜婚,那是給我們上官家臉上貼金呢!臣妾就想求皇上這個恩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