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站在寒風(fēng)中,因酒意而身形微晃的宋姝菀,遲疑了一下,還是招了招手:
“姝菀,過來。”
宋姝菀聞聲,慢吞吞地挪步過去,除夕夜的煙花仍在空中零星綻放,絢爛的光彩映在她氤氳著水汽的瞳孔中,更添幾分朦朧醉意。
蕭玦伸手扶住她的腰,微微一托,將她安置在自己那匹白馬背上。
宋姝菀似乎坐不穩(wěn),輕輕晃了一下,蕭玦下意識(shí)地問:“不會(huì)騎馬?”
她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發(fā)絲擦過他的下頜,帶來一絲微癢。
蕭玦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利落地翻身上馬,坐在了她身后。
元北在一旁看得心驚,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位宋二小姐身份敏感。
與承王還有過那么一段……這若是傳出去,太子的名聲……
蕭玦卻似未覺,示意侍衛(wèi)前方開路。
馬背之上,空間狹小,宋姝菀仿佛尋到了依靠,軟軟地向后靠去。
她身量在女子中已算高挑,此刻嵌在蕭玦懷中,卻依舊顯得嬌小依人。
發(fā)間幽香混合著淡淡的酒氣縈繞在蕭玦鼻尖,即便隔著厚重的冬衣,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溫軟。
“殿下……”
她聲音帶著醉后的糯軟,含糊不清,“我的頭……好暈。”
蕭玦低頭便能看見她泛紅的耳尖和纖長(zhǎng)的睫毛,他一手控著韁繩,另一手下意識(shí)地?cái)堊×怂难€(wěn)住她的身形。
駿馬緩步前行,寒夜的街道寂靜,氣氛莫名有些凝滯。
“冷嗎?”
蕭玦打破了沉默,聲音不自覺放柔。
宋姝菀仿佛無意識(shí)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呢喃道:“待在殿下身邊……不冷。不知為何,姝菀心里……又好開心,又好生失落?!?/p>
她的聲音極輕,像羽毛搔過心尖,帶著蠱惑人心的脆弱。
“為何失落?”蕭玦追問。
宋姝菀卻不再言語,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許久,久到蕭玦以為她睡著了,她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好生羨慕……姐姐。能得殿下……傾心相待?!?/p>
蕭玦眸光閃爍,心中復(fù)雜難言。
他沒有接話,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段時(shí)間,她表現(xiàn)得那般懂事,幫助姐姐,甚至在他與姝靜有隙時(shí)主動(dòng)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