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殘存的理智拉住了她,她要是真這么干了,那兩位殿下估計能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先把看戲看得最歡的她家小姐給撕了。
“宋姝菀,”
蕭璟那帶著惡劣趣味的聲音響起,將戰(zhàn)火重新引到她身上,
“你來跟本王的侄兒好好說說,你究竟,要不要上他那輛馬車?”
不等宋姝菀開口,蕭玦便搶先一步,試圖用道德高地占據(jù)優(yōu)勢,他目光沉靜地看向蕭璟,語氣帶著訓(xùn)誡: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你何必在此欺負逼迫一個弱女子?”
言下之意,蕭璟行為不端,而他是在保護弱者。
蕭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極其輕蔑地嘖了一聲,姿態(tài)狂妄到了極點:
“本王就是欺負了她,你又能如何?”
葉忌在身后暗暗點頭,深以為然。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當(dāng)年王爺從宋府回來,一個人在書房不準(zhǔn)任何人進去。
他覺得不對勁,那晚鼻子不知怎的格外靈,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大著膽子進去,就看到王爺割腕自戕,鮮血流了一地,紅得刺眼。
整個太醫(yī)院都被秘密召入王府,王太醫(yī)說再晚片刻,王爺就救不回來了。
之后,王爺便去了皇家寺廟帶發(fā)修行,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成了行尸走肉,多少個夜晚在生死邊緣掙扎。
這四年,王爺是怎么從地獄里爬回來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才變成如今這副冷面冷情模樣,只有他最清楚。
眼下這點欺負,跟王爺在封地的手段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孤不會放任你欺負她?!笔挮i的聲音帶著儲君的威嚴(yán)。
蕭璟冷笑一聲:“太子以什么身份來護著她?本王若是沒記錯,好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你心悅的,是宋家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吧?怎么,如今又換人了?”
蕭玦被噎得一滯,沉默片刻,才找到理由:“姝菀是孤的救命恩人,孤護著她,理所當(dāng)然?!?/p>
“救命恩人?”
蕭璟重復(fù)著這四個字,眼底驟然掠過陰鷙的暗光,他掃向宋姝菀,語氣里的嘲諷幾乎凝成實質(zhì),
“真是……偉大啊。”
一瞬間,所有的視線再次聚焦到宋姝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