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半真半假,既點出了宮闈險惡,提醒太子他也沒能護住她上次,又示弱表露了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懼。
最后更是以不得歡心自貶,將一個缺乏安全感、只能靠自己艱難求存的未來太子妃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狗男人,我不信這還拿不下你!
蕭玦果然被她這番哭訴弄得一愣,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復雜和……心虛。
他確實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裕王的陰謀,讓她在壽宴上受了驚嚇。
宋姝靜的下場也的確凄慘……
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你……你胡說什么~孤怎么會讓你淪落街頭?孤既許你正妃之位,自然會護你一世周全。”
呵呵~狗男人!張口就來!
只要你愿意相信男人,每一天都可以是愚人節(jié)。
抱著男人睡覺可以,對男人抱有希望不可以。
和男人親嘴可以,相信他嘴里的話不可以。
左右都有男人可以,被男人左右不可以。
這是我的人生格言。
“殿下今日這般興師問罪,可像是要護臣女周全的樣子?”宋姝菀抬起淚眼,哀怨地看著他,
“臣女不過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小生意,殿下便如此動怒,懷疑臣女的用心……將來若真有風雨,臣女又能依靠殿下幾分?”
她以退為進,反而將問題拋回給了太子。
蕭玦被問得啞口無言,看著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那點疑心和怒火徹底被憐惜和愧疚取代。
他上前一步,想將她攬入懷中:“姝菀妹妹,是孤不好,孤不該疑心你……孤只是……只是怕你辛苦,怕你被那些奸猾商人欺騙……”
宋姝菀卻輕輕側身避開他的觸碰,只是用帕子拭淚,語氣低落:“殿下不必如此。是臣女癡心妄想了……臣女這就將鋪子關了,安心在府中繡嫁衣,再不敢有任何他想……”
以退為進第二彈!
她料定太子此刻愧疚心起,絕不會同意。
果然,蕭玦立刻道:“不必!既然是你一番心血,開著也無妨。只是……終究于名聲有礙。這樣吧,你找個可靠的掌柜打理便是,自己不要再親自出面了。缺什么,少什么,盡管跟孤說?!?/p>
他試圖重新將掌控權抓回手里,用施恩的方式。
真狗啊~
宋姝菀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謝殿下體恤……只是,婉清妹妹那邊……”
“林婉清那邊,孤會去跟安國公打個招呼,讓她收斂些,莫要帶壞了你?!笔挮i大手一揮,自以為解決了問題。
誰帶壞誰?
我心里沒點數(shù)嗎?
送走了終于被忽悠住的太子,宋姝菀臉上的淚水瞬間收干,只剩下冰冷的嘲諷。
金絲雀?
想把她關在華麗的籠子里,只供他欣賞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