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癥……果然是絕癥。”
他喃喃自語,在黑暗顯得多少有點絕望。
翌日清晨,當(dāng)三七端著熱水走進(jìn)觀風(fēng)閣時,被自家公子那副尊容嚇了一大跳。
只見白蘇木眼下兩團(tuán)濃重的烏青,臉色是一種缺乏睡眠的蒼白,偏偏耳根還帶著點不正常的紅。
他呆呆地坐在床沿,眼神失焦,仿佛被什么山精鬼怪吸走了魂魄,整個人透著一股萎靡不振的氣息。
“公~~公子?您……您沒事兒吧?”
三七小心翼翼地詢問,心里直打鼓。公子素來作息規(guī)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曾有過這般……仿佛縱欲過度的模樣?
白蘇木那雙平日清澈如今卻有些渾濁的眸子緩緩抬起,看向三七,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去,將清心丹與靜心丸取來?!?/p>
三七眨了眨眼,一臉懵逼,這一大早的,發(fā)什么瘋?清心靜氣也不是這么個用法???
心里一萬個不理解,但三七還是乖乖轉(zhuǎn)身,從藥柜里取出兩個小瓷瓶,又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白蘇木接過,看也沒看,一股腦地將一瓶清心丹和一瓶靜心丸都倒進(jìn)了嘴里,用水送服。動作機(jī)械,眼神空洞。
三七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很想問一句,公子您這是咋了?藥當(dāng)糖豆吃呢?但他沒敢問。
總覺得此刻的公子非常不正常,像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了身。
服下大量丹藥的白蘇木,非但沒有覺得清心靜氣,反而覺得心頭那股煩躁和異樣感更清晰了。
他煩躁地站起身,在藥房里踱步,然后又猛地停下,打開一個隱蔽的暗格,從里面取出一個更小的,貼著黃色符紙的玉瓶。
他拿起筆,鋪開宣紙,開始奮筆疾書。
三七震驚地看著他這一系列反常舉動,心中好奇那黃色符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又為什么公子要寫滿了兩頁紙后,才毅然決然地拔開瓶塞,將里面那顆漆黑的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剛咽下去沒多久,白蘇木突然悶哼一聲,指著額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緊接著身體一晃,砰地一聲栽倒在地,昏厥過去。
“公子!”
三七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沖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形頎長的白蘇木拖到床上,然后連滾帶爬地跑去找負(fù)責(zé)谷內(nèi)雜務(wù)兼懂些醫(yī)理的劉叔。
“劉叔!劉叔!不好了!公子他……他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