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之以為她傷口又疼了,或者是被自己的負(fù)責(zé)感動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了過去,語氣難得緩和了些:
“怎么了?是不是傷口……”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扇在了他俊俏的臉上。
謝允之徹底懵了,捂著臉,雙眼圓睜,錯愕萬分地看著宋姝菀。
從小到大,別說耳光,就是重話都很少有人敢對他說。
他應(yīng)該暴怒,應(yīng)該立刻將這膽大包天的女人嘎了。
然而,預(yù)期的暴怒并沒有第一時間涌上心頭。
最先襲來的,竟是扇耳光時隨著她衣袖拂過帶來的一縷極淡的,若有似無的幽香。
那香氣清冷又帶著一絲藥味,奇異地鉆入他的鼻尖。
隨后,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才清晰起來。
但這痛感,混合著那縷幽香,竟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爽感~~
宋姝菀打完,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仿佛剛才只是拂去了一點灰塵。
她看著謝允之那副震驚到呆滯,甚至隱隱透出一絲……爽?
一定是看錯了!
誰家好人喜歡被打臉!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極度蔑視的弧度。
“謝允之,”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冰冷,
“誰稀罕你的側(cè)室之位?誰要你負(fù)責(zé)?”
她微微前傾身體,盡管虛弱,氣勢卻陡然攀升,那雙鳳眸銳利如刀,直直刺入謝允之混亂的心底。
“替我處理傷口,是你當(dāng)時作為在場唯一能動彈的人,最基本的道義,而非你施舍給我的恩典。更何況,若非你那位好姝靜姐姐,我未必會中箭,你也未必會掉下來。論起來,你們欠我的更多。”
“娶我?就憑你?”她輕笑一聲,滿是嘲諷,
“定安侯府的門檻,還沒高到需要我宋姝菀屈就一個側(cè)室之位。我的婚事,我的前程,自有我的謀劃,輪不到你來做主,更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為你那心尖上的人掃清障礙?!?/p>
“這一巴掌,是打醒你。”宋姝菀冷冷地看著他,
“別把自己那點可笑的心思和自以為是的犧牲,當(dāng)成多了不起的籌碼。在我眼里,一文不值?!?/p>
謝允之捂著臉,呆呆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