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下棋的一位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他就重重咳嗽起來,一口濃痰被他吐了出來,落在手上,老爺子也毫不在意,他隨意涂抹在自己已經發(fā)黃的背心上,渾濁的眼睛看向對面之人。
老爺子對面的中年人,似乎在下棋這件事上有格外的執(zhí)著,他不愿意認輸,而是固執(zhí)地尋求破解之法,遺憾的是,他想了半天,也別去他法。
這個時候,一個面容不善,眼神尖銳,下顎骨細長的婦人,踏著急促的步伐,走到了中年男人身邊,她以不屑的眼神,瞥了眼中年男人對面老爺子發(fā)黃的背心,隨后一下拽起了中年男人。
“下什么下!?”
“你的破棋簍子能讓咱兒子過好一點?”
“就你那腦子,要是能下成職業(yè)級,恐怕豬都會上樹了?!?/p>
“明天就是咱兒子的婚禮,你趕快回家,我交代你一點事情?!?/p>
語落,婦人壓根不管中年男人的意愿,自顧自地就走回了居民樓。
目睹這一幕,中年男人的棋友紛紛保持沉默。
人家的家事,他們當然不能插手。
況且最毒婦人心,一旦他們幫中年男人說話,他老婆指不定會怎么在背后嚼他們舌根。
“小羅啊,和我下棋這么多次,不如我給你舉薦一個工作吧?”
“你內人她可能太久沒接觸市場,壓根不知道現(xiàn)在工作多難找?!?/p>
“你兒子結婚,你也可以安定下來?!?/p>
老人樂呵呵地笑著,絲毫沒在意剛才那婦人的不屑眼神。
面對老爺子的好心,中年男人猶豫一下,還是搖頭否決。
他摸著自己發(fā)白的鬢角,想到自己曾經工作的遭遇,不由得搖頭。
他兒子嫁得可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姑娘。
那姑娘孤兒出身,白手起家,大學期間就創(chuàng)建了工作室,實現(xiàn)了百萬級別的營收。
雖然對方是孤兒的身份,但其實他們家是壓根攀不上人家的,也不知道他兒子給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藥,明明長得不行,身材也一般,偏偏有著狗屎運。
哀嘆一聲,中年男人揮手告別了棋友。
他老了后還要和他老婆相依為命呢,不敢把關系鬧得太僵。
回到家,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歇息,一道比惡龍咆哮還要刺耳的聲音震撼了他的耳蝸——
“羅潘峰!你還好意思回家!”
“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讓你和那糟老頭鬼混,你到底聽沒聽懂,那就是個撿破爛的糟老頭,除了下棋厲害點,他還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