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指尖的茶杯輕輕旋轉(zhuǎn),茶湯表面泛起一圈圈細(xì)小的漣漪。夏樹站在枯樹陰影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匕首柄。后院墻外隱約傳來嘈雜聲,像是有人在挨家挨戶搜查。
"看來你們?nèi)堑穆闊┎恍 ?女人放下茶杯,紅唇微翹,"噬魂犬很少這么興師動眾。"
楚瑤上前一步:"我們需要清心佩。"
女人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枚白玉吊墜。玉墜呈水滴形,內(nèi)部有一縷跳動的藍光,像是封存了一小團火焰。"知道規(guī)矩嗎?"
夏樹取出玉盒,盒中的幽冥彼岸花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花瓣邊緣泛著詭異的黑光。"彼岸花換清心佩。"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慵懶:"勉強夠格。"她將玉墜放在石桌上,"不過提醒你們,清心佩只能抵擋普通幻術(shù),對觀星塔的幻心陣效果有限。"
夏樹心頭一凜。這女人怎么知道他們要去觀星塔?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女人指了指他的衣角:"鑰匙露出來了。"
夏樹低頭一看,果然,從葬花淵守門人那里得到的銅鑰匙不知何時從衣袋里滑出一截,銹跡斑斑的鑰匙頭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
"還需要什么?"楚瑤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我們趕時間。"
女人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顯形粉,驅(qū)靈香,匿蹤符。。。觀星塔可不是什么好去處,沒點準(zhǔn)備可不行。"
夏樹和楚瑤對視一眼。這女人對他們計劃的了如指掌令人不安,但眼下確實需要這些道具。
"什么價?"夏樹問。
女人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石桌:"顯形粉一瓶三枚魂幣,驅(qū)靈香一束五枚,匿蹤符一張十枚。"她頓了頓,"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回答我一個問題。"女人的眼睛微微瞇起,"你胸口的印記,最近有沒有突然發(fā)熱?特別是在接近某些特定地點的時候?"
夏樹的后背瞬間繃緊。引渡印確實有過幾次異常的灼熱感,但他從未對外人提起過。"偶爾。"他謹(jǐn)慎地回答。
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石桌下取出一個小木盒:"看來我猜得沒錯。"她打開盒子,里面整齊擺放著三個小瓶、三束線香和三張黃符,"全套道具,換你的答案和二十枚魂幣。"
這個價格比預(yù)想的低得多。夏樹狐疑地看著她:"為什么幫我們?"
"我不是幫你們。"女人將盒子推向他們,"只是不想看某些人如愿以償罷了。"
墻外的嘈雜聲越來越近,隱約能聽到鐵鏈拖地的聲響。女人皺了皺眉,突然站起身:"從側(cè)門走,穿過黑市后巷,第三個路口右轉(zhuǎn),有口枯井能直接傳送到白骨荒野邊緣。"
夏樹收起木盒,數(shù)出二十枚魂幣放在桌上。楚瑤拿起清心佩,猶豫了一下:"這玉墜。。。是不是需要激活?"
女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屋內(nèi):"滴血認(rèn)主,老規(guī)矩了。"
兩人不敢久留,迅速從女人指示的側(cè)門離開。門外是一條堆滿雜物的窄巷,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和草藥混合的怪味。遠處火光晃動,噬魂犬的搜查隊伍正在逼近。
夏樹從木盒中取出一張匿蹤符貼在胸前。符紙觸到衣服的瞬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絲清涼感滲入皮膚。他立刻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變得模糊起來,連呼吸聲都輕了幾分。
楚瑤也貼好符咒,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穿過迷宮般的后巷。第三個路口右轉(zhuǎn)后,果然看到一口被雜草包圍的古井。井沿上刻著模糊的符文,和靈藥坊后院那口傳送井很像。
"我先下。"夏樹低聲說,小心地翻入井中。
熟悉的墜落感襲來,緊接著是短暫的窒息。當(dāng)雙腳再次觸地時,周圍的景象已經(jīng)完全變了——他們站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天空呈現(xiàn)詭異的暗紅色,遠處隱約可見一座高聳入云的黑色塔影。
"白骨荒野。"楚瑤隨后出現(xiàn),環(huán)顧四周,"觀星塔的影子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夏樹取出顯形粉,小心地撒向空中。粉末在暗紅的天幕下閃閃發(fā)光,勾勒出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光路,直指遠處某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