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何秀起身聽著耳畔傳來的粗重呼吸聲,從枕頭底下掏出那把曾捅進盧云身體的匕首高高抬起,眼神里滿是殺意。她望著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男人,心里恨不得捅他十刀八刀,可匕首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她松了手。匕首掉在枕頭上沒有一點兒聲響,就好像她剛剛的舉動從沒出現(xiàn)過。
何秀將匕首重新放回枕下,隨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進客廳。她倚靠在沙發(fā)上,端起桌上早就冷透的水猛灌一大口,冷水順著食道滑進她的胃里,她被激得打了一個哆嗦。
何秀想起之前盧云從不肯讓她喝涼的,他們還為此吵過幾次架,想到盧云生氣的樣子,何秀落下了眼淚。
脆弱的胃無法忍受一點兒寒氣,開始不停地向何秀發(fā)出抗議,何秀抬手捂住抽痛的胃慢慢蜷縮在沙發(fā)上,輕聲喊了一句,“盧云,我胃疼?!?/p>
天光亮起,何秀緩緩睜開眼睛,起身望著窗外發(fā)呆。
屋內(nèi),熊達也醒了,大聲喊著何秀的名字,“何秀!何秀你死哪去了?快過來伺候老子穿衣!”自從熊達胳膊被林清砍斷一只后,所有的大事小事、吃飯上廁所都要何秀幫忙,一刻也離不開何秀。
何秀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回應道:“來了。”
何秀剛進臥室迎面而來的就是熊達扔過來的衣服,“他媽的!你是不是看我殘廢了想跑?是不是?!”
何秀對這樣的質(zhì)問習以為常,平靜地拽下掛在頭上的褲子,不走心的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早上起來胃疼去沙發(fā)里窩一會兒?!?/p>
“胃疼?我看你是又去勾引男人了吧?”熊達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掐住何秀的脖子,惡狠狠道:“我告訴你,我不是你之前那個軟蛋男朋友,如果你敢背著我和其他男人搞到一起,老子就殺了你!”
何秀被掐的呼吸不上來瘋狂拍打熊達,熊達非但沒松手反而掐得更用力了,就在何秀即將被掐暈的前一刻熊達終于松手了。
新鮮的空氣重新涌入口鼻,何秀攤在地上不停咳嗽,“咳咳!咳咳!你……你要殺了我嗎?”
熊達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殺你?我看你想殺我吧?!?/p>
何秀一驚,以為自己藏在枕下的匕首被發(fā)現(xiàn)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熊達嫌棄的看著她,一腳踹了過去,不耐煩道:“你裝什么?我自己下的手還不知道什么樣?”
何秀聽熊達這意思剛剛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這才逐漸平靜下來。
何秀自己心虛,拽著熊達的褲腿站起來,討好著笑著,“我先幫你穿衣服吧?”
熊達皺眉,對何秀的態(tài)度生疑,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正對著自己道:“你真想殺我?”
何秀抑制住劇烈跳動的心臟,勉強掛起一個虛偽的笑容道:“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膽子?”
熊達輕哼一聲,“那也難說?你之前那個男朋友,不準確來說是未婚夫不就死在你手上嗎?”
提到盧云,何秀身體僵了一下,接著撲進熊達懷里,悶聲道:“我那是為了誰?還不是人家喜歡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