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嗎?”墓地管理員從辦公室的窗口探頭,朝他問:“今年怎么來得早了兩天?”
來祭奠的親屬很多,但每年都雷打不動要在忌日這天在墓地待上一天的可沒幾個。管理員這幾年下來,也眼熟了這個奇怪的少年人。
朝日奈祈織:“嗯,今年來給她過個生日。過兩天也會再來的?!?/p>
他點頭示意,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離開、離開。
越來越快、跑起來。
坐在回城的出租車上,朝日奈祈織坐在后排。他靠在椅背上,雙手落在臉上,似乎在擋住車窗外閃過的霓虹燈。
黑夜的陰影給他一層保護(hù)罩,開車的司機并沒有注意到后座姿勢奇怪的乘客,正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可能太冷,也或許太熱。
更是過份的興奮。
——冬花,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
朝日奈秋森匆匆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回到房間。
剛洗完澡,在悶熱的浴室吹完頭發(fā),正是渾身燥熱??照{(diào)風(fēng)打在身上竟然覺得有些過分冷颼。她踱步兩圈,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干脆離開房間,去廚房搜刮,看看冰箱里有沒有剩下的水果或者飲料。
她離開的時候只隨手拉了一下房門,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
朝日奈棗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把房間收拾了出來,今天竟然沒有回到他的公寓,而是住在了日升公寓。他比朝日奈秋森晚上一步回來,卻比她更快洗完澡。
現(xiàn)在正在客廳里翻看著雜志。
朝日奈秋森抱著半個西瓜,正在邊走邊挖。她一心三用,一邊挖西瓜一邊觀察路況一邊還要思考著吐籽。
見朝日奈棗還在家,她走過去好奇搭話:“棗哥,你怎么沒回去?”
在她的意識中,朝日奈棗的回家應(yīng)該是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朝日奈棗一挑眉:“我的家不就在這里?”
朝日奈秋森站在原地嚼了兩口西瓜,覺得對也不對。
她現(xiàn)在倒是希望他能夠常住在日升公寓,這樣兩人接觸的機會還能多一點。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公寓里大家都住在這里,想找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就不容易了,要是被其他人——她的意思是,那些麻煩的家伙,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和棗的關(guān)系……
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有夠麻煩。
朝日奈秋森暗地里瘋狂搖頭。
“想什么呢?”朝日奈棗看她臉色一變再變,也不知道她那小腦瓜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