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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1（第3頁）

“霓千丈見過蘇長老。”霓千丈正式行了一禮。霓漫天雖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父親行禮。

“不必多禮?！碧K小蕊微微抬手，目光落在霓漫天身上，帶著一種審視，卻又不會讓人感到冒犯，“我閉關(guān)已久，近日偶感天機，察覺蓬萊氣運有所變動，似應在此女身上。”

霓千丈聞言更是心驚，忙道：“蘇長老慧眼。此乃小女漫天，確有天資，我正欲送她前往長留求學?！?/p>

“長留？”蘇小蕊輕輕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舍近求遠，并非上選。大道機緣，有時就在眼前?！?/p>

她看向霓漫天：“你根骨不凡，心氣亦高，是塊璞玉。但長留之道，未必是最適合你的路。他們的道，是他們的規(guī)矩，他們的天道。而你……”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或許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更能掌控命運的路?！?/p>

霓漫天被說得心中微動。她想去長留，是向往其強大和名望，但“屬于自己的路”、“掌控命運”這幾個字，卻莫名地戳中了她內(nèi)心更深處的某種渴望和野心。她不禁問道：“蘇長老的意思是？”

“留在蓬萊，隨我修行?！碧K小蕊直接道出目的，“我能教你的，并非長留那些固有的法術(shù)劍術(shù)，而是更接近本源的東西——關(guān)于力量，關(guān)于規(guī)則，關(guān)于如何真正地駕馭這個世界?！?/p>

她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可能性。

霓千丈大喜過望，他雖不知蘇長老具體有多強，但祖輩流傳的模糊記憶和此刻對方深不可測的氣息都表明，這是霓漫天天大的機緣！遠比去長留當個普通弟子強！“漫天！還不多謝蘇長老！能得蘇長老親自教導，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

霓漫天看著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長老，對方的話語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讓她對長留的向往不知不覺淡了幾分。她能感覺到，這位長老的強大，似乎與白子畫那種威震天下的強不同，是一種更內(nèi)斂、更根源的強大。

她天生慕強，且野心勃勃，直覺告訴她，這或許是比去長留更能讓她實現(xiàn)野望的機會。只是……“跟隨您學習，需要做什么？又能學到什么？”她還想再確認一下。

蘇小蕊淡淡一笑：“你需要做的，是放下對長留的執(zhí)念，靜下心來，重新認識你自己和這個世界。至于能學到什么，取決于你的悟性和決心。我可引你見天地，見眾生，最終見自己。屆時，你所擁有的，將遠超一個‘長留弟子’的名號所能給予的?！?/p>

這番話空靈又充滿暗示，完美契合了世外高人的形象，也徹底勾起了霓漫天的好奇心與好勝心。

超越長留弟子？見天地眾生？掌控命運？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對她而言比任何具體的承諾都更有吸引力。

霓漫天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決斷的光芒，她鄭重地向蘇小蕊行了一個弟子禮：“漫天愚鈍，愿跟隨長老修行，請長老教誨！”

蘇小蕊微微頷首，對霓千丈道：“島主，即日起，漫天便隨我閉關(guān)。非重大之事，勿要打擾?！?/p>

“是是是，一切聽從蘇長老安排！”霓千丈連連應允。

蘇小蕊袖袍輕輕一拂，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霓漫天。下一刻，兩人便從大殿中消失，直接出現(xiàn)在了蘇小蕊在蓬萊秘境中臨時開辟的一處清幽洞府之中。

霓漫天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然換了個天地，對這位蘇長老的神通更是驚駭佩服。

洞府內(nèi)，蘇小蕊負手而立，看著還有些懵懂的霓漫天，開始了她的第一課：“既入我門，當知天地之大，非你一隅所見。你所知的世界，秩序崩壞，法則不全，此乃危局，亦是你之機遇……”

她沒有拿出封神榜，而是從最根本的世界觀和法則講起，潛移默化地引導霓漫天思考“秩序”的重要性，以及擁有建立秩序的力量，將意味著什么。

霓漫天聽得心神激蕩，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她面前緩緩打開。去長留的念頭，早已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蘇小蕊看著霓漫天逐漸變得專注和熾熱的眼神，知道第一步已經(jīng)成功。接下來，就是一步步將這塊野心勃勃的璞玉，雕琢成足以承載“天帝”野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