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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5（第2頁）

“明兒，祖母救不了你了?！?/p>

“宮里那位對你心存怨懟啊，她如今一言一行皆能上達天聽，你父親他不敢違逆，更不敢為此事去求宮中半分啊。”

老太太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無奈。她看得分明，盛纮為了自己的官聲和討好吳大娘子，或許還帶著對墨蘭不提拔盛家的微妙怨氣，已然決定犧牲明蘭。

盛纮果然如老太太所料，他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對明蘭道：“明蘭，吳大娘子所言也有道理。此事雖非你一人之過，但終究因你而起。如今永昌伯府既仍愿結(jié)親，梁六郎雖有些…咳，年少風流，但門第顯赫，于你而言，已是高嫁。你便準備準備吧?！?/p>

“父親！”明蘭難以置信地看著盛纮。

高嫁？嫁給一個被陛下親口斥責“行為不檢”、風流成性的紈绔子弟？這就是她的“好歸宿”？

她所有的算計、所有的隱忍，最終竟將自己逼入了這樣一個絕境？！

而那個她一心想要報復(fù)的林噙霜，卻在宮中享受著誥命的尊榮！那個她設(shè)計要推入火坑的墨蘭，卻成了高高在上的國師！

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感瞬間將她吞噬。

盛家正廳內(nèi)，吳大娘子的強勢與盛纮的妥協(xié)，如同兩道冰冷的枷鎖，死死銬住了盛明蘭。

王若弗見盛纮已然拍板，心中雖對明蘭無甚疼愛，但也覺得此事荒唐，她瞥了一眼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明蘭，撇撇嘴，對盛纮道：“既然官人定了，那我便吩咐下去，開始操辦六姑娘的嫁妝了?？偛缓檬Я耸⒓业捏w面?！?/p>

她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尋常家務(wù)事，甚至帶著點“早點打發(fā)出去省心”的意味。

“母親！祖母！”明蘭猛地抬頭，眼中盡是絕望與不甘，“那梁晗是什么人？汴京誰人不知他流連楚館秦樓，通房丫鬟成群！陛下金口斥其‘行為不檢’！女兒豈能嫁與這等人物？！”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是最后的掙扎。

盛纮聞言，臉色一沉，呵斥道：“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置喙？！永昌伯府門第顯赫，若非此前種種，這等親事豈會落到你一個庶女頭上？休要不知好歹！”他此刻只覺得明蘭的抗拒是在打他的臉，是在質(zhì)疑他的決定。

盛老太太心痛如絞，閉上眼，老淚縱橫，卻無力反駁。她知道，盛纮此刻絕不會為了明蘭去得罪伯爵府，更不會去求宮中那位對明蘭明顯無感的“真人”。她只能緊緊握著明蘭冰涼的手，無聲地傳遞著絕望的安慰。

吳大娘子冷笑一聲：“六姑娘，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家晗兒年少風流些也是常情，日后成了家自然就收心了。倒是你，一個庶女，能嫁入伯爵府，已是天大的造化！莫非你還想攀更高的枝兒不成？”話語尖刻，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明蘭看著父親冷硬的側(cè)臉，聽著大娘子的風涼話，感受著祖母的無能為力，以及吳大娘子那吃定她的囂張氣焰…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算計了那么久，隱忍了那么久，斗倒了林噙霜，眼看著就要為小娘報仇，眼看著就能為自己謀一個安穩(wěn)前程…

結(jié)果呢？

林噙霜成了風光的誥命夫人，在宮中享福！盛墨蘭成了高高在上的國師，受萬人敬仰！而她盛明蘭，卻要嫁給一個被陛下親口唾棄的紈绔子弟，跳進一個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火坑！

憑什么？！她們憑什么那么好命？！而我卻要落得如此下場？！

巨大的不公感、荒謬感和滔天的怨恨幾乎要將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