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張照片被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這張照片保存得更差,畫面模糊不堪,幾乎像是一團(tuán)污漬。但勉強(qiáng)能看出是在一條狹窄幽深的巷道里,背景似乎是古舊斑駁的青石磚墻。照片的主體是一隊排著長隊……行進(jìn)的人影!那些人影穿著極其厚重的、完全密封的防護(hù)裝具!樣式極其原始笨拙,有點(diǎn)像中世紀(jì)瘟疫醫(yī)生的鳥嘴面具的擴(kuò)大版,又像……某種簡易的防化服?他們肩上扛著粗重的金屬箱或者管道,低著頭,在巷子里無聲前行。整個場景壓抑陰森,如同地獄。
陸景深翻過照片背面。一行同樣細(xì)小卻異常清晰的鉛筆字,刺痛了兩人的眼睛:
「37。07。07。北原37號站。清運(yùn)」。
1937年7月7日?!北原37號站?!
正是檔案袋來源標(biāo)記中那個神秘檔案點(diǎn)——“北原檔案庫37號”的簡稱!
更讓兩人遍體生寒的是照片上標(biāo)注的行動代號——“清運(yùn)”!這代表著什么?是清理戰(zhàn)場還是……處理什么危險源?!
第三張照片……
照片一角同樣被燒毀。畫面是在一個極其簡陋的房間,似乎是某處廢棄廟宇的禪房。房間里沒有佛像或供桌,只擺放著幾個極其簡陋的木架。木架上,整整齊齊,如同陳列標(biāo)本般,擺放著……
蘇念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不是標(biāo)本!
那是一個個……人頭!
準(zhǔn)確地說,是一個個……被特殊處理過、只剩下骷髏頭骨的……遺?。「幃惖氖?,那些頭骨并非堆放在一起,而是被極其小心地安置在特制的凹槽中,每一個頭骨的天靈蓋位置,赫然鑲嵌著一個銹跡斑斑的……小圓盤!那圓盤的形制和質(zhì)地……
蘇念猛地一把抓住陸景深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他手臂的肌肉里!
“銅飾!圓盤……你看……那骷髏上嵌的東西……是不是……那個銅飾的基底?!那個帶反勾卍字的東西?!”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而變了調(diào)!
陸景深渾身劇震!他猛地湊近照片!
昏黃的光線下,他清晰地看見——
每一個骷髏頭骨頂門處的那個小圓盤中心位置,都刻著一個小小的、模糊的紋飾!雖然看不清細(xì)節(jié),但那扭曲的形狀,那特有的反勾角度……和他手心里布包中的那個黃銅飾物,高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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