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短短幾行字。
“婉兒同志在縣招待所,突發(fā)‘惡疾’,上吐下瀉,高燒不退。經(jīng)查,與其同屋居住的,還有一名從省城來的、據(jù)說是她‘表哥’的男人。此人,形跡可疑?!?/p>
信的末尾,沒有署名,只有一個蘇念看不懂的、用數(shù)字組成的代號。
林婉兒!
她竟然還沒走!還找了個“表哥”當(dāng)幫手!
“他們這是賊心不死,想在縣里,再給我們設(shè)一個局啊?!碧K念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不,”陸景深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她不是想設(shè)局?!?/p>
他抬起頭,看著蘇念,那雙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睿智而冰冷的光芒。
“她是想引我出去?!?/p>
蘇念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婉兒故意在縣城里鬧出動靜,甚至不惜用“生病”這種手段,就是想把陸景深這條“大魚”,從村里這個安全區(qū),引到縣城那個他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屠宰場!
“你好大的膽子!”蘇念氣得渾身發(fā)抖,“他們這是想殺了你!”
“我知道?!标懢吧畹穆曇簦琅f平淡,卻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所以,我更要去了?!?/p>
“不行!我不同意!”蘇念想也不想地就一口回絕,“你的腿才剛剛能走路,現(xiàn)在去,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有時候,獵人,也會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标懢吧羁粗?,那雙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對她流露出了一絲安撫的溫柔,“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p>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還沒看到你,穿上我親手為你做的、最漂亮的嫁衣?!?/p>
轟!
蘇念感覺自己的臉頰,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這個男人,他怎么……怎么又開始了!
不等蘇念再反駁,陸景深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對著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村長李大山,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村長,麻煩您,幫我備一輛去縣城的牛車?!?/p>
“現(xiàn)在,立刻?!?/p>
最終,蘇念還是沒能拗過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
一個小時后,在全村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那個“殘廢”了一年多的兵王陸景深,竟然拄著一根簡陋的木棍,一步一步地,雖然緩慢,卻無比堅定地,走出了西廂房,走出了陸家小院!
他親自,將蘇念扶上了牛車。
然后,他看著那個正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自己的女人,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在家等我?!?/p>
他說,“我去去就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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