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勝鑼鼓打起來!村長敲響銅鑼!
咚咚鏘!咚咚鏘!
百十口人擠在黃土路兩側(cè),王寡婦挎著裝滿雞蛋的籃子,二牛媳婦抱著新彈的棉花被,連孫瘸子都拄著拐探頭張望。
車停的瞬間,人群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回來啦!英雄回來啦!
蘇念抱著兩個孩子下車,陸念一額頭的紗布立刻成了焦點。
哎呦我的小乖乖!王寡婦眼淚刷地下來了,哪個天殺的。。。
沒事了嬸子。蘇念笑著抱緊孩子,回家了。
她抬眼望去——原先那個漏風跑雨的破敗西廂房,此刻灰瓦白墻簇新,青磚臺階掃得锃亮,窗下整整齊齊碼著村民們送的柴禾垛。門楣上掛著一塊簇新紅松木匾——念深堂,墨跡淋漓未干。
景深家的!二牛媳婦抹著眼睛塞過來一串銅鑰匙,大家伙兒湊錢弄的診所!藥柜桌椅都齊整了!就等你這神醫(yī)開張救命了!
陸景深被扶下吉普車時,身體猛地一晃!后頸皮下墨綠暗線驟然凸起!細密的冰綠色汗珠涌出皮膚!
回屋!蘇念一把攥住他手腕。
剛關上臥室門,陸景深就踉蹌跪倒!手指死死摳進床沿木框!木屑簌簌而落!
忍一忍!蘇念扯開他衣領,后頸暗紋扭動如同活物!她抄起桌上那袋暗紅砂礫,混著自己指尖血狠狠按在那扭動的紋路上!
啊——!陸景深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砂粒灼燒皮膚發(fā)出焦糊味!暗紋劇烈抽搐著縮回皮下!他渾身濕透如同水里撈出,虛脫般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晨光染紅山尖時,蘇念在后山塌陷的斷崖下停住了腳步。
半截青黑斑駁的石碑斜插在泥里,碑面布滿扭曲的星云紋樣。二牛媳婦說得不全對——這不是青銅而是隕鐵!碑文正中刻的也不是龍眼泉,而是一個旋轉(zhuǎn)的卍字!碑底殘缺處露出中空結(jié)構(gòu),縫隙里嵌著幾粒暗紅砂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