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
him
a
man(一個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叫男人)……”
歌曲優(yōu)美的旋律在廁所里蕩漾,與從坑道里升騰起來的尚帶著溫暖氣息的糞味兒混合在一塊,竟讓人有微醺的感覺。
莊小維聽著這熟稔的歌曲,心里忽然想出了一句話:“建造任何一個世界,既要有藝術的精神,又要有數(shù)學的精確?!?/p>
莊小維覺得這是一句妙語,決定晚些時候把它寫在那本新買的《什么是數(shù)學》的扉頁上。
噢,現(xiàn)在的莊小維,可不是數(shù)學厭惡者,而是數(shù)學愛好者了!
說實話,數(shù)學對現(xiàn)象世界的揭示,確實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窺見永恒的感覺,真有“朝聞道,夕死可以”之感哩。
莊小維上完廁所,回到雙邊間教師宿舍。
莊小維坐在一把做工粗糙的四腳木椅上。
他無聊地腳踩地板,身子后仰,讓木椅搖動起來,發(fā)出悶悶的咯吱響。
木椅的椅面蹭得油亮,椅腿卻很臟,椅腿間還掛著幾縷蒙塵的蛛絲,稍稍一動,便顫顫巍巍地晃。
莊小維想起了在復祝、上海、北京、香港、紐約的諸女,也想起了在帝國世界的諸女。
莊小維暫時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與另兩個世界是否可以連通。
這時,身材臃腫、行動遲緩、摸著墻壁走的胖廖,從莊小維房間門口走過。
胖廖見莊小維搖著木椅,問道:“莊老師,你在干嘛,騎馬嗎?”
胖廖肥頭闊耳,肚子大得賽過彌勒佛,由于過于肥胖,平時走路,步步艱難。
胖廖以前是語文老師,現(xiàn)在由于身體原因,無法站講臺了,于是學校給他安排了一個相對清閑的工作,讓他到學校圖書館擔任管理員。
莊小維停止了搖木椅的動作,問:“廖老師,又到老王的抄寫室下棋?”
胖廖點了點頭。
莊小維立刻說同去。
莊小維和胖廖來到老王的抄寫室外,遠遠就聽見老王在破口大罵。
兩人推門而進,問明原委。
原來,中午老王去出黑板報,忘了鎖門,放在抄寫室里的十幾本舊書被偷了。
老王年過六旬,頭發(fā)灰白,牙齒七零八落,是學校的臨時工,寫得一手好字,平日里給學??滔灱垺⒊ǜ妗⒊龊诎鍒?,按份計酬。
胖廖立即推測是初三(1)班的某某和初三(2)班的某某某干的,說那兩個蟊賊,劣跡斑斑,臭名昭著,可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