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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結(jié)界之內(nèi)，柳菁的殘魂（第2頁）

她悶哼一聲，身子晃了晃。

陳默沖上去，抽出骨刃就砍。刀落下，卻穿過了鎖鏈，像砍在空氣上。他又砍兩下，還是一樣。

“沒用。”柳菁低頭看著鎖鏈，臉色發(fā)白，“這是用怨魂做的，凡鐵傷不了它。”

“那就用我的血。”陳默反手割開手掌，把血抹在骨刃上，再次砍下。

這次，刀和鏈撞在一起，發(fā)出金屬聲，火星四濺。鎖鏈震了震，但沒斷。

柳菁忽然抬手，按在他胸口：“別試了，它認(rèn)的是‘祭品之血’。你已經(jīng)覺醒心象，不在輪回里了，你的血不管用了?！?/p>

陳默盯著她腳上的鏈子：“那怎么辦？你要被關(guān)在這里？”

“我不走?！彼龘u頭，“我本就不該存在。我是你放不下的念想，也是結(jié)界選的‘鑰匙’。它讓我出現(xiàn)，就是為了讓你進來，完成最后的獻祭?！?/p>

“胡說！”陳默一把抓住她肩膀，“誰說你該消失？誰規(guī)定祭品就得認(rèn)命？”

柳菁看著他，眼里有些心疼：“你還是一樣，誰的話都不信，非要自己扛?！?/p>

她抬起手，指尖劃過眉心。一道光出現(xiàn)，變成一把極薄的刀，全是魂力凝成的。

“我不能陪你了。”她說，“但我可以給你開出一條路。”

說完，她轉(zhuǎn)身，用力一刀劈向結(jié)界。

轟！

整個空間猛地震動。墻上炸出很多裂縫，最大的有一條手臂長，邊緣不斷掉落碎光。透過裂縫，能看到外面的霧在翻滾，遠(yuǎn)處山門石獸的眼睛在慢慢轉(zhuǎn)動。

陳默喘著氣。

他知道，只要走出去，就能離開這個魂牢。

他也知道，柳菁這一擊用光了她最后的力量。她的身影開始變淡，裙角像煙一樣散開。

“你傻不傻？”他聲音發(fā)抖，“明明可以跟我一起走！”

“走不了?！彼p聲說，“這條鏈子鎖的不是我的腳，是我的名字。只要青冥宗還在用‘柳菁’當(dāng)祭品，我就永遠(yuǎn)困在這里。”

她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眉上的疤：“去找真正的答案吧。別信掌教，也別信玉牌背面的字——它們都在等你走進萬骨窟，變成第九個干尸?！?/p>

陳默還想說話，她卻忽然笑了：“對了，下次見我的時候……能不能別穿麻衣了？太難看了?！?/p>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化作一縷青煙，卷進裂縫的風(fēng)里，消失了。

只剩一只繡花鞋落在地上，鞋面上還沾著一點枯河村的黃土。

陳默站著不動，骨刃垂在身側(cè)，刀尖滴下的血在地上積成一小灘。他看著那道裂縫，看著外面轉(zhuǎn)動的石獸眼，看著腳下的布鞋。

然后他彎腰，撿起鞋，塞進懷里。

他轉(zhuǎn)身，一步踏向裂縫。肩膀撞上裂口，碎光紛紛落下。

就在他要跨出去的時候，地底傳來一聲沉重的拉扯聲。

那條血色鎖鏈，開始慢慢往地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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