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音波碰到骨紋時,金光炸開。
后頸的烙印亮了起來,骨鏈虛影劇烈舞動,竟和那把骨琴產(chǎn)生共鳴。琴柱頂端的一根白骨劇烈震動,上面浮現(xiàn)出三個字:八骨將·三。
蘇弦終于開口,聲音沙?。骸澳闶恰亲鸬膫魅??”
話音剛落,琴弦滴下一滴血。
不是他的,是陳默的。血從指尖流出,順著鐵鏈接觸地面,慢慢爬行,竟然隨著余音凝成一道骨鏈虛影,繞上茶攤的石柱三圈,末端指向琴腹。
蘇弦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他不再問。只是輕輕撥動第一根弦。
這一次,是《安魂引》的開頭。
音波擴(kuò)散開來,不傷人,反而有種沉重的力量,壓向識海。陳默立刻明白——這不是攻擊,是考驗。他必須用自己的骨紋承接琴音,把聲音變成骨鏈,才算通過。
他閉上眼。
痛是最好的支撐。
他想起在幽泉谷那次,三根肋骨斷裂,靈氣逆行經(jīng)脈的痛苦。那種痛是一點點啃進(jìn)去的,直到意識快崩潰。他靠這點痛,才沒被地火燒死。
現(xiàn)在他也需要清醒。
他左手握拳,狠狠砸向左邊肋骨。
咔嚓。
舊傷裂開,鮮血噴出。他不管,反而用這疼痛穩(wěn)住心神,在識海中捕捉琴音的節(jié)奏。音起,骨鏈生;音落,骨凝。他用血引路,用痛換力,在靈魂里重建一段骨鏈虛影。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那虛影完整繞了石柱三圈,末端懸在空中,直指蘇弦懷中的骨琴。
茶攤安靜了。
連海水聲都聽不見了。
蘇弦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手指,又看向陳默還在流血的傷口,低聲說:“以血承音,以骨載道……果然是你。”
他慢慢抬起手,撫過琴身。
那琴是用某種巨獸的肋骨做的。表面沒有琴弦,只有七道凹槽,每道都泛著不同的光。他指尖劃過第三道凹槽,輕聲說:“它等了三百二十七年。”
陳默站著沒動,呼吸很重。